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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西荆村民 于 2015-12-12 23:52 编辑
(续前)
吃过饭,王晓宁来到蓬勃的房间。蓬勃正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
她开门见山地说:“蓬勃,对不起。今天的事我没有跟你商量,我是怕遭到拒绝。现在我就向你坦白。”
王晓宁的父亲过早去世,母亲改嫁带走了姐姐。她从小就住到叔叔家。 叔叔、婶婶就像亲生父母一样照顾她,直到她结婚在北京安了家。
婚后她生有一女,本应过上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不料她丈夫在外花天酒地,放荡不羁。家中虽有美妻,可是在她丈夫眼里,“家花不如野花香”。
王晓宁脾气火爆,一怒之下便离了婚。自己只身带着女儿再不另嫁。
这几年,她叔叔、婶婶不忍看她就这样单身下去,只要见面就劝她改嫁。弄得她不好意思再到叔叔家,可是心中又十分想念抚养她长大的叔叔和婶婶。
到南京联络三轮摩托总代理的事情,本来蓬勃一个人就行。可是王晓宁还有一件事要办,那就是在杭州的一家经销商拖欠北京盛泽公司的一笔货款赖着不付,她要亲自出马催要欠款。如果蓬勃和她一同前往杭州,催款的事就多了一个人手。
于是王晓宁临时决定和蓬勃一同出发。因为蓬勃的存在,她又生出第三个念头,那就是让蓬勃在她叔叔家露面,让她叔叔、婶婶误认为蓬勃就是她新交的男朋友。这样她既看望了叔叔婶婶,也免去听他们没完没了的唠叨。
当蓬勃听完她的“坦白”,心中的疑惑和恼怒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对她婚姻的不幸的同情,同时也对她“一石三鸟”的缜密计划感到吃惊。
蓬勃叹道:“嗨,我还能说什么呢?都走到这一步啦。看你叔叔、婶婶高兴的样子,我怎么能伤二位老人的心呢。董事长,我只好和您把戏演下去了。”
王晓宁露出笑容道:“在我家里不许叫董事长,就叫我小宁吧。”
哎呀!她还真的进入角色啦。
在南京展销会上,见到陆壮的同时也见到了陆伟。他还是那一副油头粉面的打扮。
陆伟说:“我们那里的形势是一片大好!赵总又在徐州市内买了第二座楼。盛泽公司从丰县搬到徐州市区,丰县只留下摩托车厂。
蓬勃呀,现在我们的工资又翻了一番,全上去啦。赵总早就说过,他亏待不了咱们。”
听到这,蓬勃瞄了一眼王晓宁。她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听见。
与陆壮签订代理协议书很顺利。另外,蓬勃给他们的技术培训只用了两天多时间。
工作顺利,心情就好。晚饭后,王晓宁带着蓬勃来到卫戍区大院内部的俱乐部。那里有游艺室、保龄球馆,还有舞厅。
她想跳舞,问蓬勃会不会?
蓬勃说:“还凑合吧。就是姿势不太好,改不了篮球场上的形象。”
几支舞曲下来,她说累了。买了两杯饮料,坐在休闲区歇着、聊天。
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工作上来。
她说:“南京的展销会咱们就不用参加了,明天就去杭州。我曾经与杭州那家摩托车销售部的黄经理打过几次电话,他总是说三轮摩托不好卖,结不了帐。这事一拖就是两个月。蓬勃,你对讨账这种事有经验吗?”
蓬勃说:“干校办厂时也经常讨账。现在杨白劳和穆仁智全调个儿啦。欠账的是爷爷,要账的是孙子。后来我发现,越当孙子越要不来钱。
密云一个食品加工厂欠我好几千块,就是拖着不还。这等于变象占用我的资金。他们不缺钱花,我这可运转不开啦!我急眼了,约上两个哥儿们,开着汽车,把车牌用泥巴一糊,半夜就到了密云他家。我哥儿们把那小子从被窝里提溜出来,说:‘今夜不还钱,就到厂子拆机器设备!卖废铁也够了。’结果他老老实实的把欠账还了,还是从家里拿出的现金。
你看看,欠钱哭穷的,没一个是真的。”
王晓宁说道:“现在公司货发出去了要不回钱的,不止杭州这一家。一家十几万,十家就是一百多万。应收款越欠越多,总有一天会把公司拖垮。”
蓬勃又给王晓宁讲了校办厂如何被骗走四万只“汽车擦拭抓”而倒闭的经过。
王晓宁叹道:“校办工厂是被一闷棍打死的,我的公司现在是被慢刀子割肉。国内的市场环境真是太糟糕了!毫无诚信可言。
我姐夫正在联系国外的客户和代理商。今后我把销售重点放在出口上。现在国际贸易的诚信度远远高于国内。”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到那时,你这个总工的责任重大。外贸拿到还是拿不到订单?全凭产品说话了。”
这时她抬眼看着蓬勃道:“那天陆伟的话是在向我挑衅。蓬勃你放心,回到北京我就给你涨工资。另外,只要我的计划成功,我答应每年给你一笔换肾的钱!”
蓬勃大笑道:“董事长,您开什么玩笑?我的肾坏了,就什么也干不成啦。”
这时蓬勃突然发现,在他的白汗衫上,肩膀部位有一个红色的唇印。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晓宁,见她也盯着这个唇印。
几秒钟的沉静,她看着蓬勃惊诧的神情却镇静自若地说:“对不起,不小心碰上的。你到洗手间搓一把就下去了。”
蓬勃挺纳闷,什么时候碰上的,怎么没觉得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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