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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44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十四章她们哭得撕心裂肺
44 吉普车奔驰在崇山峻岭。 离开配属施工连后，石裕山奔向下一个目标，三三七高地。那是猴石山北邻松花江的一座山峰，山上正在掘进的是控制江面航道的重炮坑道…… 坐在车里的石裕山既欣喜又纠结。欣喜的是他到了肖卫东的宿舍，找到了这样一个不动声色与她接近的机会，尤其是听到她既直率又腼腆的问话，更感觉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她”；纠结的是他想知道的事儿太多，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现场人太多，没法细问。他想问肖卫东是否改过名，想了解她们的家庭，甚至还想请她们说说她的父母，以得知肖卫东的父亲肖汉生是否是她的生父；庞新花的母亲是否是他的老战友茅大姐……但是他左顾右盼，总觉得时机不宜，心里鼓了几鼓也没敢放肆。不过，他倒是从庞新花身穿的那套土黄色女军装猜到了几分，那军装如果是她妈妈的，起码说明她妈妈在解放前后当过兵…… 从三三七高地返回石山县城的时候，太阳落山，喷射的晚霞为连绵起伏的山峦蒙上了一层红红的薄纱。远处的峭壁是红的；路旁山沟里的水是红的；举目可见的绿树、花草是红的，就连吉普车内也泛着红色的光。突然，有几只鸟儿从车前飞过，有一只好像撞到了吉普车的前挡风玻璃…… “停车！”这习以为常的鸟儿撞车，今儿不知怎么，竟令身经百战的石裕山感到一阵心酸，叫停了车。 走下吉普车，石裕山看见那只落在地上的鸟儿，刚走过去，那鸟儿却扑棱扑楞折伤的翅膀，飞走了。 石裕山痴痴地看着那只小鸟摇着断翅，吃力地飞去，心中感慨万千，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揉自己发酸的眼…… “您咋了？”司机小李走过来问。 “哦，没，没什么……”石裕山掩饰着内心的伤感，“咱们走吧。” 然而，他一回头，却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抬起的脚又落到了原地。眼前的这条小河自西南大山里流出，在目极处拐弯流向东北的松花江；河道宛若一条浇铸铁水的模具槽，镶嵌在两边延绵的大山中；西南方奇峰峭壁，东北的远处怪石嶙峋，近处缓坡漫岗；坡上稀疏的灌木野草绽绿；坡下河边一座土地庙，半塌的围墙标示着年代久远；河面不宽，两侧靠岸处二三十公分高的芦苇争沐晚霞；芦苇中间的河水暗绿，令人有深不见底之感；脚旁的杂草中横七竖八地卧着几块巨石…… 啊……？此处景致怎么与二区根据地如此相似？也是从西南大山里拐弯流出的河；也是这等奇峰峭壁；河对岸也有一座塌了山墙的庙宇，以及山坡上稀疏的灌木、河边的芦苇、河面的宽窄、脚旁的巨石……等等，这一切的一切，怎么都如此相似？他感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仅让他在北国又看到了远在三千里外北京西山的妖娆，还令他大脑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不！不是这个季节！现在是春四月，那时是秋十月，河里游着成队的野鸭，河边的芦苇叶子由绿变黄，几个女兵说笑着蹲在河边洗衣服……那天傍晚，晚霞也是如此通红，他与他刚刚接到根据地的杜秀娥和她的奶奶坐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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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2 13:5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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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3 08: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