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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集体户故事之出工 [打印本页]
作者: 一代知青 时间: 2021-1-15 11:13
标题: 集体户故事之出工
本帖最后由 一代知青 于 2021-1-15 11:15 编辑
四十多年前，我们五男三女八个同学,都十八九岁，组织在一起去离家百余里外小山村－－新发村插队。那天，我们来的时候，队里杀了一口肥猪，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农家菜，欢迎我们来落户。村里的大人孩子都很好奇，来到我们集体户帮忙干活。当天队里给我们派了一个姓潘的大叔，帮助我们管理日常生活，我们当时剩下的饭菜,潘大叔让我们吃了两顿，缸里的水，都是潘大叔到离集体户百米外饲养房里的井挑来的。我们这帮刚离家的男生女生比较好干净，尽情地用水洗呀、涮呀，潘大叔没有言语，又把缸里的水添满，然后走了。
第二天上午，队长找我们出工，我告诉队长，我们还没吃饭呢！同学们嚷嚷着：缸里没水，潘大叔今天还没来给做饭、挑水呢？弄得队长哭笑不得对我们说，你们头天来，我让老潘给你们挑两天水、做两天饭，往后你们自己要挑水、要做饭、要上山去拉柴，知道了吗？
从此,对来时的那点新鲜感没了,肩上的扁担悠荡着两只水桶,成了我们青春里的一部分，我的农民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八月，正是麦收的季节。每天早晨天刚蒙蒙放亮，队长就开始“哐哐”敲响挂在饲养房一个架子上的半块铧子，嘴里高声吆喝：上工割麦子喽！顿时，村里开始鸡鸣、犬吠，家家户户掌起了昏黄的小油灯，山村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早晨，三四点钟，正是酣睡正香的时候，突然被队长破锣嗓子和敲铧子声弄醒，大家很不情愿地从热被窝爬了起来，拎着镰刀出了门，去饲养房门前集合出工。队长让我们先起早割一会儿麦子，七点钟回来吃早饭，然后接着上工。我们户的饭，由三个女生轮流做，这星期是莲子饭班。我们起早上工的时候，莲子也起来给我们做早饭。那时候的饭好做，一日三餐都是苞米面饼子和土豆汤。
秋忙季节,让我们同社员一样的劳作,真是有些吃不消,浑身累得酸酸的，真想在炕上躺两天，可队长不允许我们耽误工。那天，终于熬到了七点多钟，队长喊住大家回村吃饭，饭后接着干。我们回到户后，开始洗脸刷牙，准备开饭。这时，我看见做饭的莲子望着灶台上的一盆苞米面饼子发呆。我说，快把饼子端到桌子上，大伙吃完还上工呢。莲子带着哭腔说，户长，起得太早，油灯不太亮，我把窗台上的洗衣粉当小苏打用了，饼子没法吃了。一句话，弄得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拿起一个苞米面饼子一闻，好大的洗衣粉味儿。
早饭没了，大家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有个同学却高兴起来说：没饭吃，干不了活，干脆休息一上午。其他人也跟着说了起来。我怕耽误工，队长不高兴，急忙组织女生做苞米面糊糊吃。正当我们忙着重新做饭时，队长黑着脸来了，说，怎么还没吃饭，等你们上工呢?
我看队长有些不高兴，忙说，队长，用洗衣粉做出来的苞米面饼子没法吃呀。队长问完情况后，拿起一个苞米饼子，用鼻子闻了闻低声的说，咱们队呀，今年还吃国家返销粮呢？这粮食糟蹋了多可惜。大伙我看你，你看我谁也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儿，我跟队长说，要不然，你先借给我们一些大煎饼吃，我们还你粮食，不然，大伙没吃饭没法上工呀。
队长嘴角咧着有些歪，半天沉闷地说，都到我家吃去吧。
大伙一哄声地往队长家里跑，当然吃大煎饼要比苞米面饼子好吃的多。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16 07:42
下乡不懂自生活，
肩膀扁担晃悠多，
吃住和进洗衣粉，
队长家去讨吃喝。
作者: 麻沙老农 时间: 2021-1-16 21:15
早晨三四点起床劳动，七点多回来吃早饭，真是不容易。我插队所在地，村民都是吃了早饭才开始出工。到了农忙的时候，如果等各家各户吃饱了早饭，再慢悠悠地出工会误了农时。队长惯用的方法是集体吃大锅饭。我们生产队每年按时上缴公粮和出售征购粮，插队几年，公粮的数量基本不变，而征购粮的数量逐年增加。完成上级规定的征购任务后，仓库里除了全队老少一年的口粮外，还有结余的稻谷，这是大家辛苦换来的劳动成果，也是队长让大家吃大锅饭的本钱，真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队长安排一家村民半夜起床煮全队劳力吃的早饭，没等天亮用大桶装的大米饭蒸好了。等到天刚蒙蒙亮，负责煮饭的村民挨家挨户高声叫喊：“起来啦，吃饭啦。“集体的大锅饭不限量，但是菜要自备。大家放开肚皮吃饱了就能出工，比原来的时间大大提前。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17 07:28
我们牧业生产队搞各种集体劳动（如牲畜药浴、灌药、打针、打马鬃、打秋草等等）都是要吃大锅饭的。一般就是集中到一处（某户牧民家或单独立一顶蒙古包），这边人还在集中着，那边已经开始杀羊，然后用大锅煮手把肉，等活干得差不多了，就坐下来，每人一份，就着奶茶就可以吃了。
作者: 一代知青 时间: 2021-1-17 07:45
那时我们吃一顿大米饭，是一件奢侈的生活。问好！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17 07:55
草原上前几年也见不到大米，到下乡第五六年的时候才开始见到大米了。不过我们下乡一直吃的都是供应粮，每月定量40斤，主要是小米和白面。还有高粱米等杂粮。
作者: 麻沙老农 时间: 2021-1-17 21:27
草原上吃肉是家常便饭，我插队时生产队要逢年过节才会杀猪，大家分猪肉时都争着要肥肉，排骨不受欢迎。长时间没肉吃，才去公社所在地的商店里买罐头，那里有上海产的午餐肉，午餐肉含有不少淀粉，但总算能尝到肉味。农村干部都盼望能去公社或县里开会，会议伙食能吃到猪肉。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18 07:51
南方人习惯吃大米，那个时候却吃不到大米。可见当时的许多事都太不合理。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18 08:02
当年到处都缺肉。牧区在春天或夏天也缺肉吃，因为那时候羊还没长出肉来呢，得等盛夏或以后才行。队里在春季是绝不允许大家杀羊弄肉吃的，到了夏秋季节也就是那些集体活动统一杀一两只羊，一直到入冬才分羊让大家吃。不过夏秋时社员可以个人申请得到队里批准掏钱杀羊吃。
有一次夏天时，我在饮羊群时发现一只羊腿被挤瘸了，于是报到队里，将这只羊作为“残羊处理”杀掉吃了。这只残羊的处理价仅5元。我杀这羊得肉约四十斤，羊皮上的羊毛剪下来单卖即得10余元，光板羊皮又卖了3元。等于白吃了这只残羊还有得赚呢。不过也就那么一次。碰巧了。
作者: 一代知青 时间: 2021-1-18 10:20
我还没到过真正的牧区，有时间走走！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19 07:30
内蒙古的大草原最好是每年的七月下旬过去。那时的草原是最为肥美的！到了八月初牧民们就要进山打秋草了。
作者: 麻沙老农 时间: 2021-1-19 19:11
本帖最后由 麻沙老农 于 2021-1-19 19:13 编辑
原来牧区也有缺肉的时候，以前一直以为草原上牛羊成群，牧民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前几年夏天曾到内蒙古呼伦贝尔一游，属于走马观花性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令人赏心悦目。还在蒙古包住了一晚，其实并非传统的蒙古包，只是外观和圆形的蒙古包一样，里面卫生间等设施一应俱全，专门用来接待游客的。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1-1-20 07:53
老农去的季节不错。能走马观花一趟也挺好了。
我当年回到北京后还专门带领局里摄影小组近二十名朋友特意回草原一趟，直接深入我插队的生产队体验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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