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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往事如烟 [打印本页]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7 12:21
标题: 往事如烟
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五师五十三团十二连的连队知青生活不到二年的我,凭借着“点滴”的记忆力和“善于观察瞬间判断”的生活习惯,凡是我亲历的事件和人物我都会永远的留存在脑海中,如计算机存储数据一样,随时需要立即调阅,或许这就是还能清晰记录下那段青涩年华故事的缘由之一吧!
今天,专门为12连的战友们书写一篇连载忆文----点滴印象中的之最。
我最敬重的指导员---于瑞书
他给予知青特别是年龄最小的北京知青以慈父般的爱,他善于化解矛盾冲突,用宽容和大度包容知青身上各种“毛病”却又不失时机的严厉训斥知青“乍刺”的坏习气,如果不是于瑞书的“包庇”,我恐怕早就被当成坏分子了;如果没有于瑞书穿针引线的巧妙协助,我回城的梦恐怕还要多做几年。(这个回城的故事我会在以后专门讲诉)我敬重于瑞书的人品,敬重他的人格魅力,更敬重他的思维方式或者说是工作方法。多少年后,我被别人评价时最喜欢听到的就是“我自认为有他的影子”的评语。我离开兵团后唯一和“当地老职工”保持通信联系近二年的只有于瑞书。然而最遗憾的是我没能把来往书信保留下来,没有能保持联系到今天,至今没有了他半点音信......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17 19:25
上班遇上一位好领导是福气。
作者: 冰凌花 时间: 2015-9-17 22:08
在我们的生活中,最让人感动的日子,总是那些一心一意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的日子。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29
说的极是!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35
最仗义的好哥儿们---白力
富拉尔基知青白力,是我进入小分队分在一班才认识的战友,铺挨着铺的好哥儿们,一个纯正的爷们。我们俩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的患难兄弟,我们俩干的坏事和好事都可谓名噪一时。想起最多的北大荒故事就是和白力的朝朝暮暮......我离开兵团时他正在富拉尔基休假,我专门绕道去他家和他道别,未曾想,这一别竟然是永世诀别....我想念这位行侠仗义耿率秉直的好哥儿们。我身上的性格也有他的影子...(我是哗哗流着眼泪写完这一句的)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36
最有文艺范的奇才---方长林
哈尔滨知青方长林在我当时的眼里绝对就是一位文艺天才。他吹拉弹唱演样样俱全,他清爽的嗓音拔高时用手虚括遮住右耳的神态,让我至今难忘。多才多艺且善于导演,红灯记他演李玉和我饰鸠山,智取威虎山他演杨子荣我饰座山雕,白毛女他演杨白劳我饰黄世仁。他修长挺括的身材使得他的舞姿非常美,似乎受到过专业训练,他教给我的兰花指我至今都未忘掉,常常用来愉悦同事。我们俩在小分队创新的小品新颖别致且盈趣横生,如果再活一次的话,我们俩人完全可以争上春晚。当时好像听人说他比较招女孩,不知怎么就悄悄扣人家一顶“作风”帽子,一直不得重用,其实那时的方长林绝对属于情商较高的男人!是现代女孩喜欢的类型男!......后来听说他回城后继续干上了文艺老行当,好像还当了歌舞团的团长,我们俩人志趣相投但是有缘无分,至今没有联系。我常常想起那段又唱又跳的穷欢乐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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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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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37
最具文采的老师----田滨
哈尔滨知青田滨是我记忆中的连队学校老师。记得在北大荒度过的第一个春节,连队各个部门在大食堂表演自编自演的节目自娱自乐的欢度节日。
我们小分队也排练了三个节目,其中一个节目就是我和方长林策划,由我们小分队一班来表演的,我与白力、陈连举、周景阳合演的小品----《贴对联》。
起初,我和方长林编写了十几个革命对联,略感觉太过严肃不够搞笑,就由班长陈连举去请教个秀才帮我们再写几个有趣的对联。记得当时就请学校老师田滨帮忙,仅仅半天田滨就写好了九副对联,且每幅横批都非常精彩,正能量绝对是那时候的印迹,但是能把对联写的搞笑确实不易,田滨不但做到了还用时很短,令我佩服至极。后来我在田滨对联的基础上将两幅最长的对联拼接在一起作为小品的压轴,演出时,我和白力惟妙惟肖的夸张动作衬托着陈连举那张麻窝式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周景阳不言苟笑的木讷恰似一台轻喜剧,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大笑不止,最后的压轴段子是我和白力一人一句完成的,清楚记得白力按照对联上念出的最后一段台词“肥猪满圈”时,不失时机的用手冲着上海女知青小胖墩宋继红一指,羞得她立即捂住了脸,逗得全场一阵狂笑...
对联内容不仅有战天斗地的豪迈激情,也有念家盼归的思乡情结;既有情同手足的友谊之感,也有对未来企盼的美好愿望;字里行间的对仗词韵都是通俗易懂的感情抒发,我看后连连叫好、拍案叫绝。只可惜这批对联我没能保存下来,但是对联抒情达意的表露已经让我们一班的战友演绎的淋漓尽致,田滨的才气也在我脑海刻上了之最的印记。
那台演出让远离家乡知青的惆怅一扫无遗,印象中的那天晚上:大家挤在北大荒火烧沟的大食堂里,踩着桌子踏在凳子上相互攀附着,争相恐后的伸出头来生怕被挡住视线,看着我们的表演,伴着不停的笑声和止不住的笑泪仰合着躯体享受并沉浸在那文采横溢妙趣横生的欢乐之中.......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37
年龄最小且最会生活的“小嘎嘣豆”----禹连顺
北京知青禹连顺是我们男生中年龄最小的之一,当时个头不高一脸娃娃气的他被当地老职工于有川起了个绰号---小嘎嘣豆。
别看他年龄不大可是日常生活的自我料理那是相当的了得!!洗衣做饭那是不在话下,女人的缝缝补补、织毛衣等针线活也是轻车熟路,最令我折服的就是拆洗棉被还会缝行被套....
当时男知青面临的最大的生活困难就是拆洗被褥。那时的棉被没有现在的那种专门套被子的被套,要洗被子必须拆洗被里被面才行。我扛着从北京带来的这套被褥辗转过查哈阳、水库,在连队也是四次搬家,经常不洗脸洗脚,有时还会穿着脏棉袄就睡,搬来搬去几经折腾的棉被不到一年就已经让天蓝色线提提花的被面色泽变成了暗蓝色,白色的被里早就成为土灰色且硬板板的。一年半后的一个夏天我晒被子,北京知青戴北慎看后笑话我的“埋汰”,我不好意思啊!当即我就决定洗被子,戴北慎从上海知青那借来了一个大铝制洗衣盆还打来了两桶水,我正准备把棉被子整个泡进盆里时,老戴大喊一声:“把被套拆开啊!怎么能这么洗啊?”“我不会缝被子啊?”我应声道。“我叫禹连顺帮你吧。”说完就去找禹连顺去了。拆被子当然我还是拿手的,三下五除二我就把被子面拆下来开始搓洗起来.....当晚被子里、面都没有晾干,只好盖着被套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只见“小嘎嘣豆”手里拎着一个网兜还扛着一领席子来到我的宿舍门前,帮助我缝行被子,他麻利把席子铺在地上,把被里平摊好再把被套放平再把线提背面整齐的平铺在被套上,然后把白色的被里四周折叠在背面上用手掌拍平,接着蹲在地上穿针引线从被头开始绗缝起来,那匀称的针脚、细腻的折边、笔直的绗缝、灵巧的手法、娴熟的动作简直就是一位模范的家庭主妇啊!印象颇深!!!
至今,我们聚会都是禹连顺下厨做得一手的好菜,当然了,每次我都会让他痛饮茅台、五粮液好酒,但是更多的还是喝北京知青最爱的北京二锅头。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40
医术最高的北京知青----孙鸿翔
北京知青孙鸿翔和我是同学又是小分队的战友,提起孙鸿翔也许大家都不知道他会中医。
我那时经常会因为干活不得要领搞的腰伤或者扭筋,孙鸿翔从北京自带了一套拔火罐和针灸用具。每次都是在晚上他给我治疗,第二天我就能正常劳动了,效果特别的明显。
一次,我们小分队冒雨抢收谷子,生生在外面淋了大半天雨,浑身湿透了的我回到宿舍就发起了高烧,连队卫生员给我试表,好家伙一下烧到了近40度,阿司匹林、退烧药吃了毫不管用,眼看我就不行了,副连长张懋贞和指导员于瑞书马上安排用马车把我往团部送,记得马车刚刚走出几里地就被堥住了,只好又回到了宿舍强忍着剧烈的头疼和高热的折磨无奈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这时,孙鸿翔出现在我的炕头前,原先以为他仅仅会治疗一些伤筋动骨的毛病,真的不知道他还能治感冒。只见他在我的后背拔了六个火罐,然后又在我的大椎、合谷、足三里扎了三个大针,之后用推拿法按摩天柱、玉枕等穴位,他每做一个动作都会详细告诉我穴位的名称和疗效,所以这几个穴位让我终生不忘。终于在他忙活了一个小时后,我的体温很快降至38度以下,接着他又在我的足下通谷、昆仑两个穴位扎了2根细针,通麻的感受让我顿觉畅舒......
一晚上他都守候在我的身边,还不时的用班长陈连举从深井打来的冷水给我擦拭上身,我昏昏欲睡了半夜,第二天竟然奇迹般的完全降温了。班长让我休息一天,还安排孙鸿翔陪着我,那天我的病号饭就是我最爱吃的面条,当然了,哥们儿见面分一半,我和孙鸿翔合吃着面条说笑着渡过了难得的也是难忘的一天。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09:41
最“勤俭”的富拉尔基知青----周景阳
说起小分队中的周景阳那绝对是最会过日子的人了,他心灵手巧的针线活几乎可以与北京知青禹连顺一争高下,但是他在生活细节上的节俭细致程度简直是无人可比,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抠门”,按照当时的说法那就是“勤俭”。
他的枕边有一个小箱子,一把擦得铮亮的锁头紧紧的锁着箱子里的秘密,我和陈连举对这个箱子一直存有一种好奇的心理,好几次都商量着要看看他的箱子里到底有啥宝贝。后来才发觉,箱子很少是在白天打开的,只有他做一些针线活才会在白天打开而且会很快关闭,大多时间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悄悄的打开箱子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什么。
一天,我们大宿舍因为烧炕不慎失火了。我和周景阳、陈连举、跳猫刚刚从山上伐树回到连队,听到有人高呼:“着火了,快来救火....\"我们抬头一看,紧连着我们小分队宿舍的女生宿舍房顶已经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张懋贞率领着好几个知青正在奋力救火,我和陈连举抢先冲进女生宿舍,一股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我顺手扯过一条褥子就冲出来了,这时我看见周景阳和跳猫正在抱着自己的被子从小分队宿舍跑出来,周景阳立即招呼我:“快抱被子去啊!”我也跟着他俩人把自己的被子和白力的被子一同抱出来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此时周景阳已经第二次跑回宿舍把他的宝贝箱子抱出来了,之后我们才又返回救火的队伍中。火灾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被扑灭了。
当大家回到宿舍后,就见周景阳当众打开了那只箱子,我和陈连举马上使了个眼色一同凑过去看看到底是啥秘密。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的被树皮片分割成若干个小格子,有铅笔头、粉笔头;有针线盒、麻袋线;有各式各样的纽扣、摁扣、顶针;有磨刀石、小油石;有碎布条、补丁布;有小人书、红宝书;有螺丝杆、螺丝帽;有长钉子、短钉子、小铁片;有小木屑、小木板;有机油壶、缝纫机油壶;有棉花团、棉签;有图钉、合页;有眼镜框、眼镜片;有橡皮泥、胶布条;有鞋带、挂钩........等等,整个一个聚宝盘,据说,这都是他平时捡拾来的。
后来听说他的聚宝盘经常会派上用场,在知青需要的时候大家都会向周景阳去要。
作者: 不失初心 时间: 2015-9-18 15:19
如烟往事并不如烟。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15:29
说得好啊!
作者: 鹤鸣 时间: 2015-9-18 15:35
握手,咱俩还是一个师的战友。我是五师四十五团的在战备连。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8 15:45
握手!我的很多同学、发小都在45团,不知您认识几位?我的大院一起长大的发小牛志勇、刘五建还有小学同学马文英等等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9 16:53
上海知青最棒的摔跤手----陈龙吟
在连队里的知青生活有一部分时间是各地知青的运动交流,打篮球或者摔跤。上海知青的周文、陈龙吟是摔跤的高手,富拉尔基知青的焦万喜、白力、李卫国也是摔跤的爱好者,当地知青的张升堂绰号胖连长也属于会摔跤的,我们北京知青就属周冷飞是凭着蛮劲也算摔跤的一名高手吧,哈尔滨的知青好像没有这样的才干。
记得一个周日休息的时候,大家相约来到连队大宿舍前的篮球场上开始了一场非正式的摔跤比赛......首先是上海知青与富拉尔基知青较量。第一局陈龙吟和白力摔跤,陈龙吟与白力个头相当,陈龙吟略显得单薄一些,白力看起来比陈龙吟稍壮一些,如果仅看外形我当然是看好白力的,更何况我和白力都是小分队一个班的,所以我是专门为白力加油而来的,可是连续二个回合白力都被陈龙吟漂亮的背挎给摔败了;
第二局是周文对焦万喜,周文虽然身高一米八多却是瘦瘦的好像大杆儿似的大个子,显得飘飘的,大风一来就会被刮倒一样的身材怎比得了粗犷壮实如牛样地焦万喜啊!他俩的角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未分胜负;
第三局是北京知青与富拉尔基知青比赛。周冷飞对李卫国,这是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的比赛,周冷飞身体粗壮有力,胳膊的肌肉就比李卫国小腿粗一圈,但是李卫国可是富拉尔基知青中有名的拼命三郎,反应机敏动作灵活,从身高来看他俩倒是差不多,第一回合周冷飞凭着力大无穷的劲头几下就把李卫国抡趴下了,第二回合则是周冷飞被李卫国巧妙的借力给甩出去了,还把周冷飞的手指给挫伤了,这样他俩也打了个平手。
第四局是陈龙吟对阵焦万喜,虽然焦万喜很壮也很灵活,但是一交手就被陈龙吟一个飞绊摔了出去,第二回合你来我往僵持了十几分钟,还是被陈龙吟一个小背挎打败了;
第五局周文对白力,最后还是白力被摔得人仰马翻的败下阵来;
第六局陈龙吟对李卫国,这场倒是很有看头,李卫国先发制人,一上来就是一阵强攻把陈龙吟压倒在地,第二局则是陈龙吟一个侧转身的小背挎把李卫国整个身子腾空摔出,干净利索的动作甚是好看,博来一阵喝彩声;第三回合陈龙吟乘胜追击,一个膝盖反顶动作如擒拿术般就把李卫国反腕别倒在地,大获全胜。
至此,上海知青获胜的欢呼声在观望群中已成定局。“我来和陈龙吟试试!”人群中的一声大喊震惊了现场,只见当地知青“胖连长”张升堂一边脱掉外衣一边往场地中央窜过来,此时的陈龙吟已经连续角斗了数十回合略显疲惫,面对紧束腰带的挑战者连连摆手,可是张升堂怎会罢休,叫喊着一定要和陈龙吟比试一下。还是上海人齐心,此时周文站出来说:“咱俩先来一跤试试吧。”周文和张升堂一连摔了三个回合,周文是1:2败下来了。
最后,在众人的呼喊声和起哄下陈龙吟不得不站起来与张升堂对战。他俩一交手就看出来号称“胖连长”的张升堂显然比陈龙吟有劲,他个头不高但是膀大腰圆的身材足足可以把瘦小的陈龙吟装进肚里,而且张升堂是当地知青中连续多年不败的摔跤能手,他的技艺一点不比城市人差,加上虎头虎脑的蛮横劲头,真是一般人不会沾到便宜的。我微微为陈龙吟捏着一把汗,但是心里却为陈龙吟加油,因为他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上海知青了他俨然就是我们城市知青的代表了。
第一回合陈龙吟只是试探着和“胖连长”周旋着,一直没有主动出击的动作,有时还会被张升堂蛮力的抡转一个大圈,但是陈龙吟会稳稳的站在地上不被甩倒,就在“胖连长”无计可施的档口,陈龙吟一个小绊就把对方撂倒了;第二回合“胖连长”更是气急败坏的大把抓住陈龙吟的衣袖一下就扯撕了,而陈龙吟则还是以周旋敷衍着他,让他起急的时候趁势又是一个精彩绝伦的跨背把张升堂的整个身体悬空在陈龙吟的背部上方,旋转了180度后一松手,“胖连长”就如同一只大麻袋“噗嗤”一声被狠狠的摔在操场中央.......一片呐喊声伴着欢呼雀跃的场景如同定格一般永久记忆在我的脑海之中。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9 17:02
钐刀
左右开弓使用钐刀最棒的知青----小分队队长刘文治
记得在连队打水甸子草都是用钐刀(如上图),钐刀使用时的操作可谓有技术含量的,如果稍抬高一点刀柄,一刀下去钐刀尖就会扎在泥土里有时还会把刀片锛断,如果刀片抬得过高手柄压低就会使删下的水草形成一个弧形面,十分难看;如果控制不好身体的协调性还有可能把腰扭伤,刀片太钝就无法平整的切削水草,刀刃太快也会卷刃毁坏刀片;一般人都是一个方向打钐刀,很少有人双手倒替打钐刀,而能够左右开弓开趟子的操手好像就不多了;如果开趟子的刀不能钐透,备趟子的人就会很累,要连续两刀才能把草备透。
在小分队里起初只有队长刘文治能够左右开弓操作,每次我们去钐草都会紧跟在队长的身后,分开左右撇子操作,我经常爱跟在他的右后方用不太熟练的左手持在刀柄前作业,这样比较好备透水草。
刘文治每次作业都会岔开双腿,用力的挥舞着钐刀左右扭转着腰肢钐草,那个样子好不威武。他下刀的尺寸非常了得,钐刀的背部紧贴着地皮,刀刃抬高2公分左右,刷的一刀下去就会让参差不齐的水草齐根删掉,平整如地毯的草根简直就看不出是水草丛生的本来面目,左右钐刀所开出的扇面足足有4米多宽,唰唰的钐草声音夹杂着浓郁的草香气味简直可以让人陶醉在愉悦的劳动之中。
后来由于我本身就是右撇子但又习惯于反向的左手备趟子操作,他说我这样最容易学会左右开弓了,他手把手教会了我开趟子,这样我们小分队每次都会在两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开趟子作业,效率提高了很多。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9 17:03
最令人垂涎三尺的贮藏库----周冷飞的箱子
说起北京知青周冷飞给予我印象最深的除了“粪坑捞手表”的故事以外就是他从北京带来的一个大大的橘红色行李木质箱子,看到这里读者也许会问:一个普通的知青行李箱子有啥垂涎三尺的啊?其实我用“垂涎三尺”这个词汇一点都不夸张,不是羡慕箱子的结实也不是贪恋箱子的美观而是垂涎箱子里的五花八门且永远也吃不完的食品。
周冷飞带来的木箱子可谓是北京知青当中分量最重的一个,我们刚到兵团的第一天,在双山火车站装卸他的箱子时就已经领教过了,四个壮劳力的搬卸工才能把他的箱子抬上汽车,当时还记得一个搬卸工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沉啊?是不是把北京都装来了?
当年兵团连队的生活比起北京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很快我们北京知青肚子里的油水就耗尽了,好像过了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周冷飞悄悄把我和李奇叫到他的宿舍对我们说他有好吃的犒劳我们,只见他从被窝里掏出一个铁盒子,借着昏暗的煤油灯我仍清晰看到盒子上面的标签:猪肉松!啊!这可是在北京都很难享受到的美食啊!!那晚我们三人大大的解了一次馋,好像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肉松。后来回到北京的几年,记得我最爱买的食品就是肉松,但是已经再也没有当年周冷飞拿出的肉松味道了。
当时,知青的行李箱子及大件包裹都是集中放在连队的一个小仓库里的,每次周冷飞都是自己去找管理员要库房钥匙取箱子里的东西。半年后冬天的一个傍晚,他叫我一块儿去取东西,我提着一盏煤油灯随他进入了冰冷的库房,当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打开箱子时,我眼前被映入眼帘的五花八门各色齐全的北京小食品着实给惊呆了...大白兔牛奶糖、山楂片、猪肉松、奶粉、麦乳精、炒面、红糖、酸草糖块、糖精等等好吃的一应俱全,占据了大半个箱子,足够他吃半年的。当时市场很多食品都是凭票供应且很难买到,但是周冷飞家境毕竟特殊,所以能够带齐如此紧俏的食品,让我绝对想不到的是居然满满一箱子都是好吃的,在那个年代中这绝对是最大的奢侈了。“随便拿”。周冷飞十分仗义的对我说,我也就不客气了,记得装进兜里最多的就是“大白兔奶油糖”,回到宿舍悄悄的分给孙鸿翔、白力俩人吃,大家吃着奶糖不光是嘴里甜甜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那可是真正的享受啊。
从此,每每想到周冷飞的橘红色木质箱子就垂涎三尺,当然了,周冷飞让我悄悄的享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箱子里的干货越来越少,周冷飞家里寄来的包裹也越来越少,补充能量的数量远远不能再满足我们俩人共同分享了为止。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19 17:20
说起“气功”,那可是武术界的真功夫,不是谁随便说说就可以练就的,但是,在我的兵团知青生涯中就有过这样一段特殊的经历。
一支吃饭用的筷子,用手掌心垂直着顶在自己的喉咙上,憋住一口气息,用力捅进时的受力会将筷子折弯直到完全折断,这就是白力教授给我的“气功”,而应用“气功”的理由是“打赌”赢饭票,您信吗?
当一个月的工资不足以支付男知青抽烟、喝酒、零食、吃饭的时候,临近月底的最后几天就会捉襟见肘缩衣节食的过苦日子了,甚至要饿着肚子、忍着烟瘾、低三下四地朝着并不富裕的朋友借饭票或者借一角五分钱去买一盒“握手"牌香烟过过瘾...
有一次,我和白力离发工资还要5天的时候就完全断炊了,而且欠债的知青已经累积的实在不好再张口了,怎么办?已经饿急的我们俩开始惦记着偷当地职工家属的鸡了....
正在无从计议的时候,突然白力提出一个建议:“打赌”赢点饭票!我诧异的问:“赌什么啊?”“我会气功,去,上食堂拿把筷子来”。就这样如同前面所诉,白力教会了我如何使用“气功折筷子”这一绝招。其实秘密就在于:当一支筷子顶在气管下方与锁骨交界处时,只要用力憋住一口气,然后用手掌心略微向上猛力捅进,筷子就会瞬间折断。选择筷子非常关键,筷子必须用竹子的,这样的筷子有韧性易弯曲折断,而纯木的不能弯曲很难折断。筷子太细的容易一不小心就捅进嗓子里,太粗的怎么捅也难以折断,我们仔细的选择了一把不粗不细的筷子,还使劲用手弯曲几下。我在白力的亲授下尝试了几遍,终于狠下心来捅断了一根,这就算是出徒了,我跟着白力走向了大宿舍寻找目标...
我们俩儿首先找到了上海知青孙明海(上海知青会过,有钱,且孙明海很够意思不小气),说明了打赌的来意就是没钱了来赢饭票,打赌规则:折断一根筷子一毛钱饭票或者一盒“握手”牌香烟。白力首先上场,只见他巧妙的运用手法连续折断了二根,赢得了贰角饭票,够我们俩一顿饭了。
接下来就是串宿舍、找目标、设赌局、玩“气功”、赢饭票.......记得先后有李卫国、孙鸿翔、邓永明、钱家松、黄兴德、焦万喜等等十几名知青连连成为输家,还找到了王本运、于有川等几名当地老职工打赌赢取现钞,一个下午接连一个晚上的赌博,我们的收获完全可以挨过月底,这其中我有三次冒险成功,一次失败,并且当应对王殿伍、李宝库时他们还故意刁难,去食堂拿了几支特别粗的筷子让我们捅,还要我们事先写一纸生死状,结果还是靠白力的技巧赢得了他俩五毛钱饭票,记得还是小分队副队长张振东制止了我们继续下去,他慷慨的塞给了我二毛钱饭票。
第二天,我的嗓子剧烈疼痛,连喝水都感觉难以咽下,只好去卫生所要了二片药,几天后才慢慢好起来。白力则一点事都没有,当天我们俩就要了二份菜开了荤,他还抽上了“握手”乐悠悠的好不自在。
这一招数在后来我上学时遇到青黄不接的时候还用过几次。说实在的,这哪里是“气功”啊!完全是玩命。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0 16:16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0 16:38 编辑
记忆力真好,把连队里几个知青的故事记的那么清晰。仗义的白力,有才气的方长林、田滨,巧手禹连顺,能干的刘文治,摔跤手陈龙吟,医术高名的孙鸿翔,勤俭的周景阳,同甘苦大方的周冷飞一一道来。令人难忘。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37
您的总结真是到家了。谢谢!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41
最关心我们的上海知青大姐----张懋贞
上海知青张懋贞长我们北京知青几岁且又是副连长,所以在我们眼里她就是一位大姐式的领导。我们到连队那天的晚上第一见到的,也是迎接我们的第一位知青和副连长就是她,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对她的印象尤为深刻和特别。
张懋贞那身打着整齐补丁已经洗的发白的黄军装永远都是那么洁净,梳着的两个小辫显得人很精神干练,一口夹杂着浓浓的上海口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加之也是知青的身份让我们倍感亲切,朴实无华、和蔼可亲、真诚可信就是张懋贞身上感染给我们的综合印象。
那时,我们北京知青虽然年龄是最小的,但是男女生从不说话的封建思想非常严重,我的印象中,我在兵团的近两年中好像没有和同城女生说过话,尽管我心里非常在乎或者说喜欢她们,但是封建的底线让我从未跨越过,至今想起来都还会有丝丝后悔和遗憾,毕竟我们北京女孩在连队中的漂亮绝对数一数二的,尤其我们同一个宿舍大院的女生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应该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可是,那个时代人性就是如此的虚伪和胆怯。话题扯远了,或许就是这个缘由吧,大大方方能和大我们几岁的上海女知青交流就感觉到自如轻松无所顾忌,更何况张懋贞还是连队的领导,有啥心里话和委屈完全可以直言不讳的向她倾诉。
记得在北京“赴兵团的动员大会”上,一个军人代表信誓旦旦的说,到了兵团会发给全套棉军装还有棉靴和棉帽子,当时在北京我有一顶非常时髦价值20.5元的皮帽子,听说到了兵团就会有电影里曾经看到过的狐狸皮棉帽时我就毫不吝惜的把皮帽子留给了弟弟,可是那个发棉帽子的谎言一直骗到我第一次北大荒冬天的到来。还是白力给了我一顶破单帽将就了半个多月。
有一天气温骤降,大雪纷飞狂风大作,我坐在马车上双手捂着耳朵抱着斧头正准备进山去伐木,恰巧碰上张懋贞,她看到我穿的如此单薄,就关心的问我怎么不戴棉帽子?我照实回答“没有啊。”“那就先戴我的”她边说边立即摘下自己的棉帽子硬塞给我,还未等我推让回去她已经转身跑了,她那稍有外八字姿态的跑步身影渐渐被风雪遮住的印象我至今都难忘。我清楚记得当时女生的棉帽子都是大号的,因为要把辫子包进去,所以我戴着她的帽子几乎在脑袋上晃荡,虽然有点滑稽但是确实感觉到了温暖,心里也暖暖的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第二天连指导员于瑞书找到我说:“听张连长说你没有棉帽子?今天批你一天假去20号(离我们连队最近的一个农村供销社)买帽子”。“我不认识地儿啊?”“那就找一个人领你去。”我最后选了白力和我去买帽子,白力也很高兴,既可以不干活还可以去逛一下农村供销社买点东西.....
还是那个冬季,我每天上山伐木的棉鞋都会被积雪完全浸湿了,晚上回到宿舍烤干了这双唯一的棉鞋第二天再穿上,鞋里没有毡子垫只有一副从北京带来的薄鞋垫。不知怎么就让张懋贞知道了,有一天她特意问我怎么不买一副毡子垫啊?我说等下月开工资后再说吧,她接着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副毡子鞋垫让我试试,我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脱鞋,因为我们男孩的鞋臭不可闻,我好像既没有谢谢也没有推辞就接过来了,感觉只要是张懋贞送的东西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不会有丝毫虚伪的推辞。回到宿舍一试才发觉鞋垫小了一号,记得还是周景阳帮我把毡子垫给浸湿后用木板使劲的敲打生生给拉长了一号,每每穿上带有毡子鞋垫的棉鞋就有一股热乎乎的感觉,甚是温暖...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0 16:43
你真细心,保留的这些东西,太珍贵了。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47
最会算卦的二劳改----杨凤遂
据“下雨不愁”的忆文记载着这样一段:“连队有四个从兴凯湖转来的刑满就业人员,在那个极“左”的年代,他们的身份和经历我们很快就知道了。陈XX,军统特务,和老婆儿子一起转来,一家人都很老实;马XX是起义人员,刘文辉的警备司令,和老婆一起来到连队,老婆是广西人,一天到晚唧唧喳喳得说,我们叫她“老妖婆”,刚解放,她把公安局的牌子挂到棺材铺,把棺材铺的牌子挂到公安局,罪名是“无理取闹”。另外俩个人,四十多岁还是单身,北大荒称之为“老跑腿子”。一个叫杨XX,广东人,据他自己讲,解放初因盗窃倒卖铁路制服大衣被判刑;贾XX,北京老乡,解放前是混迹在天桥前门一带的“地痞流氓”。”
我今天要讲的就是来自广东的二劳改犯杨凤遂。我在三排的那段时间里,不知怎的杨凤遂对我非常关照,夏天每次我们下地里铲地还是收割黄豆、谷子他都会挑着水不辞辛苦地专门为我多送几趟水,而且特别爱给我讲许多他以前的故事,我也是爱听故事的人,所以每每他开口畅叙尤其是讲到他年轻时的靓帅和多么能干的时候,就会眉飞色舞的得意忘形,他似乎总会自我陶醉的沉浸在以前的辉煌之中,我作为一个专注的倾听者,对他来说可谓是相交恨晚的感觉。
一天,我铲地第一个铲到了几公里长的地垄地头准备休息,只见杨凤遂挑着水桶已经在地头树荫下等着我呢,他递给我一缸子水后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幅旧的发油的扑克牌,说:“我给你算一卦?”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他那双狡黠的目光闪现着祈求,好似在不允许他这种身份的人乱说乱动的这片土地上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肆无忌惮说教的对象一样,我当然同意了,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出于好奇。
54张牌在他的手里俨然就是一个人的一生,张张代表着的含义几乎涵盖了人生阶段的所有事件,每张之间的逻辑关系也是严谨的不容信口胡言,至于排序的结果就会从他的嘴中念念有词的复述出一生的所有.....10代表着的金钱会让你心境惶恐,8代表着的婚姻会让你想入非非,7代表着的大灾大难会让你心惊肉跳,6代表着的顺心顺意会让你求见若渴,12代表着的异性挚友会让你鞭长莫及.....昏天晕地的被他“忽悠”了一番,几乎被他手中的卦牌搞的我五迷三道,直到有人铲地到了地头来找水喝,我俩才作罢。
傍晚,我们又悄悄的聚在山林边缘的一块空地上,这次是我主动向他求教用扑克牌算卦的手法、影射、规则、方法、秘笈、诉牌、结论等等一系列“技术”,一定是我虚心求教的虔诚态度感化了他,几乎合盘托出了他的所有盖世秘笈教授给我。其中给我算的最准确的一点就是:“你不出两年就会离开东北”。果不其然,应印了卦中的定意,我很快就曲线救国似地离开了北大荒。
后来我用这种法式给周围的许多人算卦都得了鬼使神差般的印证,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总之就是闲来无事逗人一乐。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49
最令人羡慕的女马倌----杨宗霞
提起连队唯一的女马倌杨宗霞那绝对是我们北京知青的骄傲。在她当上马倌之前连队里从来就没有让女性去放牧马群的,到底是连长的哪根筋出了问题,让女知青去放马而且是让年龄最小长相漂亮的北京女知青去干这种活,至今我都不得而知。
爱笑的杨宗霞总是将白白的牙齿首先从略大的嘴型露出来展示给大家一种轻柔的亲和力,有着白净的皮肤身着一身藏蓝色双面咔叽中山服时就更加显得肤色的白秀并透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和着修长匀称的身材蹬着一双高筒亮漆雨靴无论从任何角度审视都会让男孩动心,她每每在众知青面前威武的骑坐在高头大马上昂首挺胸的行进时,那种潇洒挥鞭轻捻缰绳的举动挥洒出的优雅加粗犷的美以一种少女的天然气质融合衬映在蓝天白云之下,甭提多美了!完全可以和当下时髦的城市骑警媲美,甚至那种无修饰的自然美远远胜过骑警装束扮相的修饰美。令人羡慕至极!
放牧其实是很辛苦的一件差事,起早贪黑几乎两头不见太阳,而且有草的放牧场都离连队很远,一旦出行就是整整的一天,一个女马倌单独放马绝对是不可以的,因此连队特意还安排上海男知青朱来德和她同伴。记得我们男知青私下里总是悄悄地议论这个女马倌,同时也暗暗的嫉妒朱来德摊上了这么一个美差。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我们三排割豆子收工回来,在路上一道夕阳西下的晚霞映红了大地,此时恰巧看到远远的一对放牧人驱赶着马群,背负着夕阳光影如一副美丽绝伦的剪影版...扬鞭催马的矫健身形散发着青春激昂的气息扑面而来....女性俏丽男性威武真是天生一对啊!
后来,杨宗霞嫁给了朱来德,放牧的浪漫促成了一对伉俪,情理之中的故事却每每想起就透着一股酸酸的醋意,其实青春年少的那年代,谁还没有做过梦啊!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51
技艺最高的知青木匠----张振勤
哈尔滨知青张振勤是个中等个儿匀称身材且不善言谈的木工,当时在连队木工比起在农业排下大地出大力的知青那可是绝对的令人羡慕的工种,而且还能学到一门技艺。
据说连队里木匠活做的最好的知青就属张振勤了,其实我最钦佩他的木工技艺的就是看到他站在一根直径20公分左右的圆木上用一把长把的平铲斧子抡起来擦着鞋底把圆形的木头从头到尾劈成一个平面,这个活儿可是个精细的力气活儿,没劲没准头都也不会干好,假如一不小心还会铲到自己的脚面上。每次他做这个动作时我都会驻足一边替他提心吊胆一边羡慕钦佩的观看,俨然是看一场惊险的杂技。有一次我心血来潮也想尝试一下这个既危险又令人羡慕的具有高超技艺的工作,就非常虚心的向他请教拜师,张振勤很痛快的答应了,但是又很细心的告诫我动作的要领,尤其是怎样准确无误的起落铲斧,还亲自垂范每一个的分解动作,最后还在我的鞋子的顶尖和鞋面处捆上了2片木板以防护万一失手不致于伤害到我的脚。
我小心翼翼的站稳在极易滚动的圆木上面,慢慢举起铲斧小心的落下,适应着动作的幅度和用劲的力度,一下、二下、三下......每斧都能准确的铲斧到离鞋底不到一公分的位置上,在加大力度的基础上掌握着平衡,二个多小时的时间我逐渐熟练的掌握了其中的要领和技巧,在他的夸赞和鼓励下我将一根近10米的圆木完全铲平下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肯定,我却亲身感受到他的手劲真的很大、有力的一拍让我领教了木工的力气一点都不我们干农活的逊色。
我们的关系至此逐渐融洽了起来,成为了并非甚密的朋友,在我离开连队的时候,张振勤帮我把孙鸿翔送给我的一只小木箱子油漆得漂漂亮亮,还特意安装上一把锁扣,我把当年生活的很多珍贵资料存放在这个小木箱里,跟随我辗转多地40年才不至于丢失,网友们看到的许多老证件都是因有这个小箱子而保留至今的。每每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就会不自主的浮现出张振勤熟练挥舞铲斧的身影.......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52
最会笑的上海男知青----王保根
王保根是上海知青,矮矮的个儿头还总是要驮着个背就越发显得不高了,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可是当你和他讲话时他就会使劲的努力睁开那双眼睛认真的瞅着你,让你感觉的既可笑又可爱,一瞥小胡子好似装作老练的样子给人一种滑稽的样子,一口上海味的普通话总是让人听得摸不着头脑,语言组织的常常是语无伦次毫无章法,偶尔被他拽住谈天说地的时候你就会感觉既无故事又无逻辑,我总是把比较尖刻的嘲讽送给他:“能不能不这么埋汰的生活啊?”“会不会说中国话啊?”“想不想让人家安静一会儿啊?”“还能独立思考吗?”。
就是这样一位让我看见就心烦的战友,一次“大笑”改变了我对他的成见。
记得与四连样板戏汇演,我们连演出《智取威虎山》最后一场的片段,方长林饰演杨子荣,我饰演座山雕,其中有一段杨子荣胜利后的大笑,需要笑的大声豪放还要笑的时间长一些,方长林练习了很久都不得要领,此时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王保根却被方长林笨拙的大笑给逗乐了,他反而大笑起来似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却完全链接起来足足笑了20秒....“就是他了。”我一拍方长林大喊了一声。我建议:“让王保根躲在方长林身后代替饰演的杨子荣来一场经久不息的夸张大笑作为全剧的压轴好戏!”主意一出就得到了在场排练的知青一致赞同。那晚的演出最大的亮点就是这场出人意料的“大笑”,时间过去很久了,演出惟一让人记住的情节只剩下王保根的大笑了。
至此我和王保根成为了可以交流的朋友。后来连队学校要我去当老师,我因为正在偷偷的办理着返城手续,无心扎根,王保根听说后极力让我举荐他去(对他来讲,当老师可以不下地干农活,是个美差事也是他惟一的奢望)所以我就推荐了他顶替我的名额去当了老师。后来我离开了连队,每每想起这件推荐事就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些当地上学的孩子们,就王保根那一口沪腔的普通话还不把学生们给耽误了啊?!
过去多少年了,想起王保根的笑我就忍不住的一种想把世间的笑好好总结一下的冲动.....
世间的笑有多种多样:有微笑、憨笑、傻笑、阴笑、大笑、含笑、坏笑、冷笑、摹笑、爆笑、苦笑、哭笑、骂笑、轻笑、巧笑、娇笑、荤笑、浪笑、淫笑、暗笑、调笑、吝笑、狂笑......等等足足可以罗列出个百笑集,其实我最最喜欢的就是回眸一笑!那含义只有被笑的人才会领略。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6:57
教我农田铲地最好的女青年----李树华
连队当地职工女青年李树华当时和我都是农业排三排的,那时的她胖胖的圆脸蛋总是两腮红红的,好似高原红,不高的个头却显得很壮实,两个小辫梳成了北京女知青那样的刷子,一身虽然打着补丁却总是干干净净的蓝色中山装配上黄绿色的仿军裤,特别像我们北京女知青,说不上漂亮的她却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很惹人爱,和她说话时她总是微皱眉头似地专注的倾听,爱眯缝的眼神好像要把别人说的所有话全当作“圣旨”似的,也许是她这身打扮、气质和一种与城市知青的亲密关系,一种特别的亲和力让知青都特别喜欢她,如果谁对她有所不敬,一定会招来男知青仗义不平的愤怒。
我们是农业排,在农田里干活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可是无论夏天铲地还是秋天割豆子(为收割机开趟子)或是割谷子、掰棒子,李树华永远都是干活最快的,小伙子都很少有能够追上她的。
记得一个夏天我初次干铲地的活,1.5米多长的铲锄拿在手里不知怎样操作,给大豆铲草须一垅的两边都要铲除干净还要把豆苗之间的小草连根间出,起初我是骑跨着豆垅拖着一条腿铲草,一条垅地最长的有3里多远,还没铲完一条垅离地头还有半里多两腿的大胯就酸疼的要命,此时,只见李树华迎面铲着我这一垅来接我了,我心里着实感动,当我们的铲锄会合后我微微向她点了点头算是谢意(当时好像知青之间都没有客套的“谢谢”词汇),她却大方的教授我:“你这样铲地回到家连炕都上不去的,不能拖着腿铲地啊!应该这样干.....\"她几乎是手把手的教我如何铲地才能又快又省力。
终于我在她的示范和教授下学会了最省力的铲地方法,即站在豆垅的一侧,先迈出左腿将铲锄尽量伸直搭在豆垅的内侧拉回铲锄近一米多,然后再将铲锄搭在豆垅的外侧拉回铲锄近半米多,之后再迈出右腿跨前一步同时将铲锄转角90度,用锄尖点缀似的将豆苗间的杂草除出,再将铲锄尽量伸直搭在豆垅的外侧拉回铲锄近一米多......如此往复使双腿处于跨大步交替行进一样,两只胳膊伸展着好似甩臂,这样既省力又高效率快速度。
在李树华的指导下,很快我就成了铲地最快铲草最干净的能手了。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05
最棒的女中音歌手----方致均
上海女知青方致均是我们三排的,记得一次排练节目她随便唱了一首歌,(歌名不记得了)那浑厚的中音带有一些稚气的儿童感着实把大家镇住了。
她的模样常常萦绕在我的脑海中,矮矮的个子却总是爱把裤腿挽起来,白色的假翻领洗的干干净净显得无论配穿什么颜色的上衣都会很是齐整、干练,黑瘦的脸庞略显稚嫩的形态让人感觉到的就是一朵活脱脱的黑牡丹。
她不显张扬的特质加上音色的特别,给人印象也就深刻,她张嘴唱歌时如果闭上眼睛专注倾听,俨然就是天籁之音动听极了。
每次排练节目我都会在一旁悄悄的注视着她,喜欢她的嗓音发出的歌声,同时也就喜欢看她唱歌时的状态,她投入时总是微微闭上眼睛陶醉其中,偶尔的眼神几乎可以述说衷情般的柔美,那中声的低粹、浑厚、深沉、压抑的音域简直可以让我为之发狂....
记得那次演出我和方长林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脸蛋涂黑装扮成一个非洲孩子,然后选唱的是非洲歌曲《我是一个黑孩子》,“我是一个黑孩子,我的祖国在黑非洲,黑非洲,黑非洲,黑夜沉沉不到头,西方来的老爷们,骑在我们的脖上头,这帮去了那帮来,强盗瓜分了黑非洲,诶~,强盗瓜分了黑非洲;我是一个黑孩子,我的祖国在黑非洲,黑非洲,黑非洲,黑夜沉沉不到头,咽了几百年眼泪,戴了几百年枷锁,见不到太阳望不到天,奴隶的痛苦怎能受,诶~,奴隶的痛苦怎能受,我是一个黑孩子,我的祖国在黑非洲,黑非洲,黑非洲,伸出我们的铁拳头,殖民主义快滚开,帝国主义快滚开,我们要和平独立自由,黑非洲,黑非洲,伸出我们的铁拳头,殖民主义快滚开,帝国主义快滚开,我们要和平独立自由。”听歌的知青们也随着方致均的中音域低吟着附唱着...最后的效果自然是博得了满堂彩。
我印象中的她总是和著名歌手关牧村相比,直到现在只要听到女中音的歌声我就会想起我的战友方致均。多少年后,我依然清晰记得方致均当时的纯真模样,或许爱声音就会记住一个人吧?说不清楚!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07
最可爱的班长----郑於守
上海知青郑於守是三排我的班长,也是我的入团介绍人。郑於守魁梧的身材高高的个头儿一双浓眉大眼,无论外形豪爽的气质还是大嗓门说话所表现出来如北方人性格一样加之说一不二的刚愎自用的做派都完全颠覆了上海小男人的概念,但是细心周到的工作方式和体贴入微的人文关怀倒是又回归了上海人的特质,恰恰是这种双重性格才赢得了南北方知青的共同赞许和尊敬,他在三排的威信绝对是响当当的。
郑於守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至今我都难以忘怀。他爱笑的习惯使我们相处特别融洽,连分配任务这样的严肃事情他也是笑呵呵的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来说,每次组织大家集体学习读报纸和毛选,他还是笑呵呵的分配大家逐一参加朗读,一次轮到我读报纸社论时,我看到大家已经机械似的无精打采,就偷了个懒跳过几个段落往下读,却被他听出来了,当即就笑眯眯的批评我:“看错行了吧?这是社论,每段都很重要哦?重念。”语气不重口气可不轻但是笑容很真切,他巧妙地用轻描淡写的方式替我的敷衍了事遮掩过去了,我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要知道那个年代我的这个做法很容易就会被政治化上纲上线的。
一次铲地,他和连排长们抽查各排铲过的豆垅地,清点遗漏的杂草数量,然后全连集合在地头上连长宣布成绩时,当念到:“三排锄草获得第一”时他那沾沾自喜的笑脸显得格外自豪,他特意跑到我跟前得意的说:“你猜猜今天抽到谁了?第一个就抽查到了你,一个锄头长的豆垅地上竟然没有漏掉一根杂草,其他各排最少的杂草也得10根以上,你弄了个零蛋啊!”他重重的给了我一拳算是奖励,可是我却被他的这一拳打了个趔趄。他当时的可爱相哪还像个班长啊?就是一个孩子!
我刚到连队一年多,打架斗殴、杀狗偷棒子的坏事干过不少,但是干活从来不偷懒的我却被连指导员和班排干部们看好,记得有一天于瑞书指导员找我谈话:“小齐啊!你应该写一份入团申请书,应该积极要求进步啊!”从那以后就是张懋贞副连长在农田地里也和我提起这事,起初我并没有特别上心,自认为我并不是一个好战士,离团员的标准差的还很远,连干部的话也就是鼓励我好好干而已,也就没有主动地写入团申请书。
记得在连队渡过的第二个国庆节那天,班长收工后找我谈谈心,我也没有多想就随着郑於守走到了操场前的草地上,我们谈了很多很多,什么理想啊、劳动啊、团结啊等等好像漫无边际却又十分投机,直到晚饭的时间到了,他才进入正题:“你写份入团申请书吧!我当你的介绍人。”他用微笑和一只有力的大手在我肩膀上摁了一摁。我这才感觉到组织上温暖的关怀真是已经做到家了,面对我的班长,面对人品人缘都为上等的郑於守,我还能说不吗?第二天我就递交给班长一份入团申请书,于是郑於守作为了我入团的第一介绍人,张振勤作为第二介绍人,12月26日毛主席的生日这一天我光荣的成为了知青第一批加入共青团的幸运儿,然而令我至今都愧疚的是,我在入团后的第二年就成为了最早逃离兵团的共青团团员知青,一种辜负了所有期望我能够在政治上成才的人们的良苦用心的歉疚感一直没能释然。
多少年过去了,我几乎没有再和郑於守见过面,但是我心里一直都非常敬重这位可爱好班长。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09
最能“睄”的老职工----于有川
东北当地人冬天闲在家里十分无聊,只有聊天打发时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叫做“睄”的俗文化,说白了就是天南海北胡吹海谤对着唠嗑、啦呱,有时还要夹杂着庸俗低级的小笑话或者歇后语,一般还得是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比试着看谁的“话料”多“包袱”响。当地人也有叫“白活”的,其实俗称叫做“睄”,也就是北京人说的“侃大山”。
我们连老职工于有川就是一位最能睄且睄出花的能人,当年30出头的他,长得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白净净的脸配上不长胡子的长下巴和一张兜齿嘴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老太太,常年不离手的就是纸卷烟,裁好的纸片抓一撮生烟丝洒在纸片中,用双手旋转着一扭就是一支锥筒形状的纸烟卷,然后撕掉锥筒尖部多余的纸,叼在嘴角贴在烟筒上猛地吸一口就点着了,一连串习惯性的动作几乎不会耽误他那张睄着的嘴。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条挽着肥腰带的棉裤,里面永远都是空膛着,扭皱的裤裆总是要抿一下再站起来,否则随时都可能褪下来,有时边睄边把手伸进裤裆摸出一只虱子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声称:“你喝我血我就吃你肉”,恶心的我们真能笑吐了。别看他的样子很怪,但是脑袋里啥玩意都有,和我混熟了也就敢胡言乱语抡一下下流打诨的“睄”。
记得他睄的经典词句有:“茄子进蒸锅,软布拉吉;老猫上房睡,一辈传一辈;毛驴撩蹶子,发驴脾气;盲人补炕席,给我瞎编;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小媳妇的裤裆,老湿(师)。”还有一整套的睄:“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生在世何可期,胡不及时易兴乐”。更有打诨的歌谣:“提起那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儿女,得了一个大便宜呀,挣的了个大闺女取名叫大莲;提起那宋大莲,真是个好人才,不抹胭脂粉脸上就是自来白......就连那几十年的老和尚看了也发呆....."。最让人不堪入耳的就是:“小母牛掉进酒缸里,(最)醉牛逼;”,多少年后听到北京工体足球赛场上传出来的臭名昭著的京骂,才幡然醒悟原来真正的出处是东北“睄”传播来的啊!
在那个单调、单一的年代里,于有川给了我们业余生活添加了些许调料,尽管有些负面但是博得一笑也会放松我们郁悒情绪。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10
最豪爽仗义的富拉尔基知青----李卫国
提起富拉尔基知青的李卫国那绝对是我见过的最豪爽仗义的东北汉子,瘦瘦的身材透着精明能干的劲,犀利的眼神往往令人对视的时候不愿留驻,敏捷的身手也算是好斗的一类,说话的干脆劲容不得你分辨,兴奋起来的时候无论啥时候他都会手舞足蹈的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展示自己的意愿,爱喝酒抽烟,喝酒一定叫上几个人一起喝,抽烟也是分给在场的烟民们,几位特爱蹭烟的知青最爱凑到他跟前,一准会蹭到一颗烟抽。别看他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从衣着上却非常讲究,总是一身军绿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还学着北京知青的样子把口罩掖在上衣第二个纽扣下面,露出的白色带子套在脖子上,一顶军帽是他的最爱,为了证实他的军装是真的,曾经煞有介事的向我展现军装扣子的八一字样,其实凭着我对军装的了解,早就看出那身军绿是假的了,但凡有八一字样的军扣都是彭德怀时期的斜纹黄色军装,那才是军队子女最为炫耀的。
记得我们北京知青刚到连队,一天我们在操场上打篮球,他跑过来对我说:“我们富拉尔基的和你们打场比赛怎么样?!”我们答应了,当场就开战,上半场我们赢了,下半场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和焦万喜、张振东、韩喜利、王殿伍全都撒野似地冲撞我们,我上篮的时候还被王殿伍伸腿绊了一跤,摔得我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苑克伦的眼镜还被韩喜利撞飞了,显然在这种野蛮动作的干扰下,比他们小几岁的我们绝对不是个儿,力量失衡的较量只能是最终我们以大比分落后的结果而告败。此时,李卫国却站出来大声宣布:“和北京队战平!下次再战。”然后拉着我的手问我摔伤没有,是不是还疼?其实输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卫国公平的对待和处理了这件事,用一种诙谐的方式向我们道了歉。东北汉子豪爽大气的性格使我们成为了朋友。
我和白力误杀李树山家吃麦子的小猪后,遭到了李树山的报复,把我的台灯和从北京带来的灯泡全砸了,我带着知青去李树山家去打架,李卫国跑来劝我不要闹,当晚他买来红酒和点心给我和白力解闷,其间李卫国告诫我:“有缘屋檐寄居,无缘不可仇记。”这句朴实的一句话让我终身难忘且一直是如此待人的。
一次,我和李卫国上山伐木,顺山倒时的树桩恰巧砸到了我的腿上,当时划破的棉裤渗出了血,是李卫国第一时间跑过来移除开树桩,很专业的用他的大头鞋鞋带帮我止住血,从他的破棉袄里掏出一把棉花帮我包扎住伤口,然后一路背着我下的山,还一连滑倒过几次,我多次要求自己走他都不干,他就是这样趿拉着没有鞋带的大头鞋一直走到连队,我趴在他的背上感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多少年过去了,当听到李卫国因患骨癌英年早逝的噩耗,我拿着朋友报来的信,虔诚的默默的为我的好战友----李卫国致哀!愿他在天国安宁吧!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11
个儿头最矮的小马倌----王鑫德
我们连有一位个儿头最矮的马倌,他就是富拉尔基知青王鑫德。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不太合群的知青,或许是他的工作原因吧,几乎每天都是单独和一群马在一起,我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是每每远远地看到他矫健的翻身上马驰骋在大草原的样子就非常佩服,不到一米五的个儿头却十分抢眼球,我挺喜欢他的,可是当拿起笔来却不知从哪写起好,幸好田滨前几日专门写了他的故事,今天就偷个懒把田滨的故事转发给大家,需要说明的是:我写“小马倌”的名字是王鑫德,与田老师的王金德有一个字相差,但是我坚持的“鑫”字未必就是正确的,只是我叫他习惯了,也就不想再改了。总之我脑海中的小马倌萦绕着太久了,借着田滨的文章让大家知道我的战友----小马倌。
田滨文章如下:
王金德是齐齐哈尔市富拉尔基知青,个头不高,1.5M左右。与大多数富区知青一样做事有主见,好多连队的事他都能说明白。我到十二连的时候王金德是连里放马的驭手,大伙都叫他小马倌。连里那群马有二十多匹,是没有选上干活的马和马驹以及怀了驹的母马。王金德骑一匹灰白色的比其他的马矮小的马,名字叫做‘小狗子’。晚上收工时,只见他双手高高地摇着鞭子,嘴里吼着马们能听得懂的语言,赶着马群浩浩荡荡地回来了。我很担心他从马鞍上摔下来,但是看‘小狗子’跑的非常稳,很能懂得主人的目的,四蹄快速地捣着碎步,围着马群跑来跑去。我当时特别羡慕王金德骑马的技术和放马这份工作。
王金德就这样独立的工作,归连队后勤排,他不用领导操心。但是连里农忙会战的时候,他也要参加,虽然个头矮小,但是身体匀称结实,手脚利落灵活。七零年收黄豆时,他扛着80公斤的麻袋上三节跳板,看不出有多吃力,而我在连里一次也没有扛过这么重的麻袋。有一回他前边的人将黄豆撒在了跳板上,被王金德不小心踩在脚下,脚下一滑,人就倒了,随着麻袋倒栽葱摘了下来,人们一片惊呼,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王金德在瞬间双脚勾住跳板,一个收腹的体操动作又翻了上去。这手绝活赢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他没事一样接着干。
有一年麦收时节,一挂四匹马拉的大车停在麦地边上,赶车的老板子没在跟前。王金德可能到车上取东西,结果他将拉车的马给弄惊了,四匹马拉着王金德狂奔起来,人们眼见着王金德被颠得倒在车上,从辕马后边掉了下去。这下可人们吓的够呛,王金德非受伤不可。马车又跑了一段路,没见到王金德。当马车的两个轮子骑在一到壕沟时,才见到王金德躺在沟里,人们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并没有受伤。原来他从车辕那儿掉下去后迅速用双手抓住了车轴,被车拖到沟里才松手,躲过一劫。
下雪以后,山上会飞来一种叫做苏雀儿的鸟,与麻雀大小差不多,但在腹部的羽毛有一部分是红色的,叫得很好听,能在鸟笼子里养一阵子。而麻雀是养不住的,几天就气死了。王金德找来高粱杆,许多竹筷子,用高粱杆儿做龙骨,将筷子劈成细棍并修光滑,扎了一个很大的滚笼。分上中下三层,上层在笼子的中间是一个独立的笼子,用来放几只会‘唱歌’的鸟,是用来吸引同类用的。中层装了两个很灵活的翻轮,鸟一踩上去,就会掉下去,当然掉到第三层,宽大的用来装捉到的鸟的笼子。王金德用这个滚笼捉了很多苏雀儿,大部分送人了。记得我们住在大宿舍最东北角那间屋子,有司务长范立群、加油员付增会、王金德........,他将几十只鸟散放在小屋里,没人时它们飞来飞去,叫个不停,有人时就落在角落或是搭毛巾的铁丝上。到处方便,鸟粪哪都有,有趣的是早晨起床范立群眼镜上也落了鸟粪。
王金德是一个非常有情趣快乐的人。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14
最雷人的一句: “做一个党外的布尔什维克”--上海知青严晓云在全连大会上的发言;
最倒霉的一人:
在冒雨抢收麦场的当口,放在炕上存有钱财的小箱子失窃了--孙明海;
最悲催的一事:
晚上,上了趟厕所,挂在皮带上的手表不慎掉进茅坑里了----周冷飞;
最遥远的行军:
用了二天一夜从查哈阳徒步行军至火烧沟,脚上磨起了三个大水泡...
最恐怖的一夜:
行军途中入住当地老乡家与一口漆黑的棺材同屋睡了一夜没敢闭眼...
最惊悚的站岗:
深夜站岗亲眼目睹了疑似“特务”在后山方向发射了一颗信号弹...
最肮脏的工作:
掏粪坑积肥料,恶臭伴随着呕吐却还要挥汗如雨憋着气息的干着...
最惬意的远行:
跟车去五大连池拉水泥,在五大连池游泳捞了一堆河蚌回连美餐...
最劳顿的夜班:
夜里坐着“优特”去青龙岗拉石头,大石头着实把手掌磨掉一层皮...
最难过的周期:
月末来临时,囊中羞涩的我要忍饥挨饿断烟戒酒盼着发工资的时日...
最愿干的活儿:
用钐刀打水草那种潇洒劲伴听着“刷刷”的声响,成就感油然而生...
最低廉的行贿:
没有花一分钱仅为军务股股长打了一车柴,签字批准我离开了兵团...
最黏糊的手艺:
满手托着黏糊糊的泥生生摔在模子上把四周的角落揣实,脱成砖坯...
最过瘾的玩火:
深夜耕地把一跺跺的麦秸点着取暖,看着地老鼠到处乱窜很是开心...
最恐惧的钟声:
一阵急促的钟声伴随着“宿舍着火了,救火啊!”心中顿觉恐惧...
最埋汰的行囊:
一床一年多都没有拆洗过的棉被又黑又硬的打成了可谓最脏的行囊...
最爱唱的歌曲:
方长林教会我一首歌也是我最爱唱的:手拉手儿,迎着朝阳,登上深绿色的车厢...
最常演的角色:
在连队演出样板戏时,我最常扮演的角色就是座山雕、鸠山、刁德一...
最悠闲的时光:
劳动一天后最悠闲的时光就是躺在炕头上吹奏口琴、讲福尔摩斯的故事给大家听...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0 17:16
最最令人难忘的就是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离开亲爱的父母兄弟、离开儿时的玩伴儿同学、离开我最不愿意离开的地方----首都北京。
那一天永远是我记忆中梦开始的时候----1969年8月25日.........
从此,我多了一个名字:知青!
作者: 葛志坚 时间: 2015-9-22 08:08
拜读。
连队有一位导师、慈父、兄长一样的领导,是知青的福气
作者: 葛志坚 时间: 2015-9-22 08:18
拜读您的忆文,会帮助许多人打开记忆之窗。欣赏您的超凡记忆和流畅文笔。
如果不是在同楼以“回复”的方式连载而是每个记忆片段独立成文,变成一篇篇的新帖连载,可能会更适合多数人的阅读习惯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2 08:37
最漂亮的连队文书---王霁环
提起王霁环,连队里无论是老职工还是知青,没有不认识她的。高高的个儿头着一身臧蓝色咔叽翻领装显得格外苗条,一件淡粉色的衬衫领衬托一张白净略带红润的面孔显得无比秀气,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亲切,也许是文书的职业吧,总是干净俐落的装束和两条大辫子的样子在城市来的知青堆里也显得特立独行般的典雅庄重,好似大家闺秀。其实,她是当地老职工王敬考的女儿,也是木匠王怀昌的妹妹。
我一直在农业排劳动,几乎没有机会和王霁环接触,大部分印象就是远远的背影或是远远的侧影,惟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1970年的冬天,内蒙同学来信要我寄点东北特产,张振勤告诉我说王敬考家里有榛子和蘑菇、木耳等自采的山货,有时会悄悄卖给需要的知青。
一天晚上,我和白力去王敬考家去买榛子,记得刚进门就见到了王霁环,我们说明了来意,她十分高兴的把我俩让进了屋子,她把父亲叫出来,我和王敬考说好了价钱,算了一下自己兜里的钱数就要了4斤榛子、2斤木耳,王敬考说怎么不多要点啊?干脆都凑5斤吧?我不好意思的说,带的钱不够,就买这点吧。王敬考拿出了一杆秤给我称好了4斤榛子倒进我带来的一个口袋,然后转身去屋里去取木耳,此时站在一边一直没有插话的王霁环却突然用双手捧了满满一大把榛子装进了我那只还没来得及扎口的袋子,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王霁环使劲地朝着我和白力摆摆手,不要我们声张......此时的王霁环距离我只有一尺之遥,她那双透彻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好似传递着同情心与恩慈,这时我才注意到王霁环没有穿着制服而是一件紫红色的毛衣,在煤油灯的光照下鲜艳夺目,那晚,她善解人意表现出的心地善良加之外表的美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多出的一捧榛子在邮寄包裹时才知道足足重出了2两多,也就是这经意间的一捧,让我记住了这位心地与外表同样美丽漂亮的当地女孩。一面之交的王霁环即刻印制在脑海中,至今未忘。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2 08:41
是啊!说得对。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2 08:44
好像是版主要求我这样在本楼上连载的,其实我也认为您提的方法会有更多的人看,且每个小故事都会有一个题目的,易于翻阅。谢谢您的提示。我考虑一下再发。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2 08:50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4:18 编辑
日记本上记录的最值得纪念的日子----1969年8月25日
翻开当年的日记本,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就是我离开北京奔赴北大荒的那一天---1969年8月25日。日记是在来到北大荒的第二年的8月25日写的,今天晾晒出来,回忆45年前的......
据此日记可以清晰的看到记载的离开北京的时间是1969年8月25日11时04分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3 12:49
最危险的一次经历----穿井
1970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记得在兵团53团十二连小分队时,那是我刚刚成为东北建设兵团知青的第二年,零下40度的气温把连队惟一的一口深水井冰封冻住了,作为小分队的一名战士,穿井----凿冰解封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任务了。
班长陈连举(富拉尔基知青)带着我和白力(富拉尔基知青)还有一个外号叫“跳猫”的哈尔滨知青钱家松去深水井凿冰解冻。起初大家是轮流下井凿冰,由于井口下方10余米都被冰冻完全坨住了,所以我们可以站在冰坨上把凿下的冰块装在一个柳条筐顺利的升井,一个多小时后,随着冰坨的变薄,逐渐能够从冰坨中间看到25米以下的黑洞了,阴森森、冷飕飕真正是寒气逼人令人胆寒,我们再下井时就会把绑在腰间的绳索紧了又紧,棉鞋的鞋带系的更紧,棉帽的耳朵也系紧在了鄂下,钢钎抓的更紧,榔头也换了小一号的了.......小心翼翼的动作更为谨慎,偶尔凿下的冰块顺着黑洞滑落下去,约一秒钟才能听到落入井底传回来的“咕咚咚”声,此时的凿冰进度也随着脚下的冰坨根基越来越小,越来越滑而越来越慢了.......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进度缓慢的仅为开始的三成,疲劳、恐惧让已经冻得几近麻木的手握不住钢钎......跳猫的钢钎就是在他第三次下井时脱落掉进深不见底的井水中,随着他凄厉的一声哎呦,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秒寂静后的“咚”,钢钎或许是斜扎进了水中短促的一声。
终于,在我们连续4次下井凿冰后,冰洞的直径可以容得下一只水桶顺下了,白力是第五次下井了,他紧靠在井壁,一只脚支撑在对面的冰坨,一只脚站立在一块硕大的冰柱上,只见他用足力气把钢钎凿进冰柱的边缘,一锤、二锤、三锤........突然,拴在他腰间的绳子猛然坠下,我和班长紧握的辘轳把险些滑脱,只听白力大喊一声,接着一声巨大的拍浪声回传到井口,白力和脚下的冰柱被钢钎一同凿掉了,白力被我们拉住了,冰柱却应声落入井水中。
这一击可谓是成绩斐然,整个的井洞直径几乎和井口一般豁亮了,原来深不见底的井底现出了微微白色,那是白力奋力凿下的冰柱飘浮在水面的反光,我们把白力拉上来,纷纷拍打他的肩膀、头以示祝贺,大功告成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回到暖和的营房休息了。
富有经验的班长想尝试打起一桶井水,此时他放下一个水桶到井底,无论他怎样摇摆水桶想让水桶倾覆以便打起一桶水,但是浮在井水上面的冰柱阻挡住了水桶的下沉,水打不上来。一下子大家刚才的兴奋像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沉寂了下来,“必须下去把冰块捞上来”,班长的口气掷地有声容不得半点含糊。
班长自告奋勇第一个下去捞冰.......半个小时后连续5桶碎冰块被捞了上来,班长已经累得不行了,我们赶快把他拉到井上休息。我理所当然的排在了必须下去捞冰的位置。拴好腰间的救命绳,戴好了棉帽,紧了紧裤腰带,我握着钢钎和锤头顺着冰碴的深井岩壁慢慢下滑,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身强力壮的班长仅仅半个小时就坚持不住了的缘由.......脚底下没有可以踩踏的地方,双手被工具占据着也没有可以攀附的地方,井的直径大于我的腿长,根本没有任何支撑身体的东西,人的整个身体都悬挂在空中,小的浮冰已经被班长打捞完了,只剩一块大的冰柱漂浮在水中,还要对浮冰做凿砸的动作,比起刚才站在冰坨上凿冰那可是完全的不一样啊!井口的辅助人员只能凭着我的口令升降我的身体和升降柳条筐,几次来回我的棉鞋就浸湿了,凿下的冰块由于水的浮力时沉时浮,捞起来非常费劲,手套也因捞水里的冰而完全湿透了,冰冷、寒气逼人、全身哆嗦、身体消耗非常大,连续2筐碎冰被拉到井上后,我几乎体力透支殆尽。我下意识的决定:坚持再把最后一块水桶大的冰块捞上去。
一块滚圆的水桶大的冰块是无法再凿碎的,只有把它整个捞起来装进柳条筐里才能结束这场艰难的工作。我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终于把这个大家伙塞进了筐里,严格的说是挤进了柳条筐的把手里,想着用挤压的力将滚圆的冰块束缚住以便升井,我嘶哑的喊了一声:拉。井口的辘轳把转动着吱呀声将这个大冰块缓缓的升上去.......我悬靠在冰冷的井壁,等待着班长和战友们再把我拉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白力惊呼了一声:糟了......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下意识的紧贴井壁,恐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咣...嗖...咕咚.......,井口上一片混乱,嘶声裂肺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的身体立刻感觉到被绳索牵引上升......我缓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后来才知道,柳条筐里的冰块歪歪斜斜,升井的时候战友们就感觉到此筐冰块足足有20多斤沉,就在离井口5米多的地方突然滑落下来,咣的一声是砸在10多米深的井壁上,嗖的一声是掠过我的耳边,咕咚一声是掉在了井水之中...........。幸亏冰块是在10米处碰撞了井壁才改变了坠落方向,让我逃过一劫!
命运就是这样,当你大难不死时就会必有后福的。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3 12:51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3:24 编辑
最坚决的一次拒绝---批判会发言
1970年10月18日(日记记载),连队唐家启指导员通知我要我写一篇针对富拉尔基知青郑福生和上海知青余晓明打架事件的批判稿,还要我在大会上发言,被我毫不犹豫的当场拒绝了!
这是我来到兵团第一次当面拒绝一位连指导员下达的命令。
结果是在1970年10月21日(日记记载)那天,批判会如期进行了,记得有三位战友发言,被批判的两个人都不服气,最终是一个人被当场宣布予以处分(记不清处分的是谁了),同时在大会上我被指导员批评为:“最不讲革命斗争性的人”,那可是在我入团的前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我当时就想过,大不了我不入这个团呗,也不能做批判战友的违心事情。
事后,我还是光荣的被大家评选投票通过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事实证明了我的“拒绝批判战友”的行为是得民心的。
今天晒出这段日记,与战友分享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3:5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4:04 编辑
工作上遇到一位好领导不容易,幸运。至于算卦,这东西有的时候很奇怪,不知为什么就会应验了。女孩当马倌在兵团也是很少的,扬鞭催马好威风。
既便是在今天掌握一门技艺也是生存下去的资本。所以那时当木匠,也算不错了。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4:2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5:59 编辑
那个年月很难见到大笑的人,王保根的大笑,引来多少笑声。
说起干农活,我们是远远不如当地人的,李树华的热情相帮,可是让你省了不少的力气啊。
方致均若不下乡,也许会成为一位好歌手的。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3 15:43
哈哈!能读我的文章的真的不多了,还是你最关注。谢谢!我就是想把记忆留在一个永久的平台上,至于大家是否愿意去看,已经不重要了。这就是我还在絮叨过去的故事的动力。很多人曾经劝过我出本书或者杂集,我更愿意将我的知青故事讲给我们知青群体来听,并且不留名的记载在网络平台上。您说对不?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5:57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6:02 编辑
看你和阿里郎的文章是因为喜欢,这也许是另一种追星吧。提笔两年多了,也一直在写,我是因为想给走过的路留个纪念,不在意有没有人看,不在意多少人看,只是想起的时候自己看看,重新回味一下。不过还是建议你出本杂文集,留个纪念。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6:51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7:00 编辑
在你的成长中扶你一把,郑於守不愧是个好班长。
当地人的俏皮磕可真不少。
李卫国的为人,将东北人那股豪爽仗义劲一一表现出来。
小马倌王鑫德倒是个有趣的人。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6:55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6:56 编辑
你在连队那段生活挺有意思的。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6:57
终生难忘的日子。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3 18:45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3 18:46 编辑
外貌与心灵一样美的文书,令人难忘。
生命中的一劫,太惊险了,想不到你有这样一段经历。
那时候敢不服从领导命令的可是少之又少啊。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28
谢谢感同身受!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29
真人真事!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37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6:03 编辑
最爱低声哼唱的手抄歌曲----靡靡之音
三首当年从北京带到兵团的手抄歌曲,所谓的“靡靡之音”,是我最喜欢哼唱但是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唱过。
我甚至不知道歌曲的名字,也不知道歌曲的出处,更不知道歌曲的作者,知道的就是我从心底喜欢那忧郁的旋律折射着我当年的境遇,喜欢起伏的旋律带给我的舒缓与惬意,喜欢歌词描述出的情感深处那根敏感的神经所带给我的震撼,喜欢那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心迹荡漾在当年恰如其分的得到共鸣时的渲染,我因为喜欢会偷偷地在铲地拉开人群时才敢大声吟唱,我因为喜欢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口琴吹奏那优美的旋律,当战友询问是什么歌曲时,我的回答仅仅是诡异的一笑.....
因为喜欢所以它几乎陪伴我走了整整四十五载......因为喜欢才保留至今,更因为喜欢才会借此金网平台与荒友分享。
今天展现出来只是告白:当年的北京男孩就有一批是这样的。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39
人生最重要的驿站----红五月农场
人生终将要走过第一驿站,那是决定梦开始的地方......
在北行的火车上咣当了2天2夜,1969年8月27日上午,火车终于慢慢的停下来了,“到了”! 车厢里有人似问似答的喊了一声。火车头喘着粗气喷出长长的白色蒸汽把站台笼罩成薄雾飘洒开来,我往窗外一看,“双山”的站牌俨然就在眼前...雾幔中的车站空荡荡但还不算光秃秃,与一路过来的小站相比还算不小,站台上有几个穿着绿军装的现役军人还有穿着黄军装没有领章帽徽的兵团战士及穿着蓝色制服的铁路工人们,向我们招手致意,算是迎接吧,与二天前北京的热闹场面大相径庭,一种失落油然而生。
当车门打开,看到的不是站台而是近半米多高的泥泞的路基,我吃力的拎着行李随着人流跳下了车厢,第一脚就是把我在北京新穿来的“懒汉鞋”(当时是最时髦的布面塑料底的鞋)粘在泥里拔不出来了,只好弯下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鞋从泥坑里挖出来,满脚的泥污和着满手的污泥,我几近懊恼的嘟囔了一句脏话,此时我抬起头环视着周围,才感觉到我已经站在一个陌生的但注定要扎根的土地上,方才恍惚自问:这,就是我的归宿吗?
在同学们下车排队点名的时候,带队老师安排我和朱涵泳去拉行李并押车,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啊,既不能丢失一件行李,还要负责把行李安全的押送到目的地。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可谓是出生以来最大最重的了。
第一印象:双山---吉尔。阴郁的双山车站给我的印象就是压抑,后来听人讲,这一年的八月一直下雨,恰巧我们到达的那一天,算是雨停了,但是阴郁的天气仿佛一个大大的罩子,把我们这群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的16岁少年重重的压在罩子里,似乎空气都失去了氧量,让人喘不过气来。
双山车站原名八州站,始建于1938年,是齐北哈铁富嫩线上较大的站,距农垦九三分局(兵团时期为五师北八团)3公里,为嫩江县县城以外最大的物资集散地,半个多世纪以来,双山火车站为农垦九三分局经济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2006年6月,双山车站更名为九三站,终于实至名归。双山车站是兵团五师战友探亲出行的必经之路,对于知青战友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兵团五师物资采购供应站、商业批发站、还有属于地方的生产资料站都设在这里,各团自行组织的大宗物资也是到达该站。
清楚记得装行李的是一辆天蓝色的吉尔牌卡车
英文名称:Zil
产地:俄罗斯(前苏联)生产厂家:俄罗斯“利哈乔夫”汽车厂(起初名斯大林汽车厂,1956年赫鲁晓夫下令将斯大林汽车厂改名为“利哈乔夫”汽车厂,简称吉尔,ZIL。),在北京我们熟悉吉斯、吉姆、伏尔加、胜利20等牌号的苏联车,像如此高大的吉尔还是第一次看到。
当我押解的天蓝色大吉尔装满行李后,一个30来岁,个子不高,身穿蓝色上衣,黄色军裤的左膝盖打着补丁,一脸横肉的男司机走过来,他身后跟随着三个中年妇女(可能是他的亲戚或者家属吧),只见他走到我面前一脸的不屑问:“是你押车吗?”“嗯”我答道,“上车吧”,他说着并用手向天上指了指,我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已经把那三个女人塞进了驾驶室里,原来是让我爬上车厢顶坐在行李上,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刚想争辩一句:为什么要我坐在外边?他却不容分说凶巴巴的嚷道:“上去抓紧绳子啊,要不把你甩出去可就摔死了。”
我远远的看着同学朱涵泳在另一辆车驾驶室里坐着,我好羡慕他啊,同时也非常气愤,怎么兵团也敢欺负人啊,在北京哪受过这个气啊!我真想和他干一仗……没办法,要好的同学和大院的朋友都不在身边势单力薄的也打不过人家啊,只好爬上离地足有五、六米高的行李垛上,把自己放在中央部位,双臂展开双手紧紧的拉着捆绑行李的绳索,双腿叉开尽量保持身体平衡。
车开动了,北大荒的8月下旬阴雨连天,天气可比北京冷多了,加上大吉尔一路狂奔,嗖嗖的冷风劲吹着毫无遮拦的我,不一会儿手就麻木了,不仅仅是冻的也是紧张的。似乎还闻到行李散发着异样的气味,莫不是失火?我赶紧查看,原来是吉尔上坡加力而冒出了吃力的黑烟......我懵懵懂懂的晃悠在吉尔上........飞驰我眼前的似乎没有美景,也没有心情观赏黑土地的风光,脑海中翻滚的除了委屈、愤怒就是空白。
第二印象:师部双山到团部红五月。双山---红五月到底多远?有人告诉我,30公里,60里地…..可是那天我觉得很远很远也很冷很冷。
一个小时候后,大吉尔终于晃晃悠悠的经过了一大段泥泞的水潭路停下来了,谁知,就是这样的一个大泥潭过后,眼帘呈现的就是我人生的第一驿站----红五月农场、53团团部。
卸行李的时候,那个司机不见了。我一直把行李按照要求全部分类码放后交接完毕,才感觉到肚子咕噜噜的叫了,饥饿,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饥饿还会像如此翻肠倒肚般的难受。我被老师同学引领着进入到团部的一个小礼堂,记得好像有一个知青在画着一幅宣传画,人群中我寻找着几个要好的男同学,还想着找那个混蛋司机算账呢。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只见一个同学捧着4个热腾腾的烤面包送到我面前,这奢侈的一餐竟然让我感激涕零,正是这顿用面包代替的正餐,让我感到温暖的集体对我来说多么重要,孤独无助的受辱而无能为力的抗争绝对不是我要的.........狼吞虎咽着面包的那一刻,在脑海中印记下我人生第一驿站的影像。
这一天的所有正是我步入真正人生的第一站,对于一个从小生长在大城市,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有一天突然所有的习惯将被无情的冷漠和陌生打破并迫使你不得不改变自己,因为你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其内心的纠结与恐惧已经占据了心底那并不坚强的空间。作为16岁不谙世事的少年,这第一驿站是不是来的过于突然,过于出乎预料,艰苦的环境、冷漠的人性、生疏的氛围、一个完全要靠自己脚踏实地走下去的人生之路,就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在面前,无论是毫无准备的措手不及还是始料未及的惊慌失措,现实就是这样无情的来到了,抉择,必须抉择!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必须从今天开始做下去。因为这一天、这一地,就是我人生的第一驿站。
所有梦开始的地方留给记忆的注定会是终生难忘的......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41
最深刻的第一个归宿地----火烧沟 1969年8月27日,我们北京知青从53团团部出发了,前方目的地就是我们人生驿站的第一个归宿地---火烧沟---12连所在地。
东方红拖拉机和二架马车满满地载着我们40名北京知青吃力的爬行在泥泞的山间小道,虽然盛夏季节的山谷翠绿一片,煞是美不胜收的奇景,但是我几乎没有心情浏览这风光,男生坐在马车上颠簸摇晃着,大部分女生坐在拖拉机后斗行李上,每到转弯或是上坡,拖拉机就冒着黑烟喘着粗气缓慢的挣扎着、爬行着,赶车的老板儿也会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长鞭,打着响彻林谷的鞭哨催促着两匹马奋力攀沿,可怜的马儿两个鼻孔发出突突的粗气,四只蹄子几乎倾斜40度在拉着我们行进,此情此景如同我们的心境一般,不知是行进还是挣扎?前方的路到底是怎样?坎坷还是坦途?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在挺进,向着火烧沟---我们的连队在挺进。索性让命运作弄到底吧!
一路上,马车被陷入泥潭中,拖拉机摘下车斗很费劲才将马车拖出来…男生为了卸重,徒步走了一大段上坡路,鞋子几乎全变成泥猴…颜东菊不慎从2米多高的拖拉机车斗上翻滚下来,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擦破了点皮外伤…周冷飞在颠簸中扯开了裤裆,被男生们一路戏笑…张志年偷偷地吃着带来的糖块,被我发现了带头翻兜哄抢,其实就有2块;四位我不熟悉的同校高年级女生,周芳燕、金葆平、杨柏泉、谭晓玲倒是很安静,我暗地里窥视着她们的略显女性成熟的秀丽…学校送我们的带队老师韩山,强打精神用沙哑的嗓音鼓动着李红带头领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歌声却是虎头蛇尾,慢慢低吟下去…一种莫有的愁闷孤独和无奈的茫然失落之情像一个无形的大罩子,笼罩并弥漫在这一群从没有离开过父母宠爱的刚刚16岁的孩子们的头上…但是,没有一个人哭,没有眼泪,没有一滴眼泪,有的却是沉默,无限的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太阳躲在乌云中几时落了山,也不知身上被林中的小咬、马蝇叮了多少个包,更不知饥肠轱辘的疲惫到底何时是个头,不知,还是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一片星星点点灯光的村落越来越近了……就这样我们懵懵懂懂就到了12连大宿舍门口。
一个身着一件补丁装年轻美丽的姑娘迎接了我们,当她给疲惫不堪的我们一个灿烂的微笑和浓重的上海口音问候后,顿时,我浑身的困倦皆无,像打了鸡血一样恢复了兴奋。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我们的副连长上海知青张懋贞。
“先去吃饭”。她张罗着大家并引导我们走向了食堂,一进食堂一片漆黑,“快拿灯来….”还是她的声音,随着一声“来了”,只见几位大厨师捧着3盏煤油灯走来,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五张简陋的桌子、十几把凳子排在了食堂的西侧,桌上已经摆满了四大盘子菜和一盘子发黑的馒头。荡然的阴郁渐渐消退,那是饥饿的本能占据了上峰......
“哦,和北京一样,缺灯泡吧”。我这样想着并顺口似问似答的对她说了一声。“我们连队还没有电”,她答道。“没电?兵团的首长在北京不是说北大荒有电灯、电话、能洗澡吗?”这可是我在学校的下乡动员会上亲耳听解放军叔叔说的啊!怎么会是这样呢?解放军还能骗人吗?眼下的事实胜于雄辩,一切都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煤油灯告知我们,受骗了,这里没有电灯.... 那也不会有澡堂的,一定的。
那晚,那是怎样的一顿餐啊!一盘炒黑了的西红柿,一盘没有滋味的土豆块,一盘酸不拉几的烂白菜(后来才知道那是东北的名菜---酸菜),唯一的一盘肉菜就是红烧大肠,嚼在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我赶紧吐在了地上,这才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看到食堂的地板是土疙瘩地。 确实饿极了,我拿了一个碗大的黑馒头,来不及审视它为什么是黑色的,一口咬下去…粘糊糊的还沾牙,(后来才知道那是捂了的麦子磨成的面粉)。这样一顿我们极不喜欢吃的晚餐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再后来,我们知道了一切,知道了那顿晚餐是连队尽其所能的最好的一顿佳肴,之后的很久很久我们都没有再享受过如此待遇。
很多年后,我每每在给愿意听我讲那段故事的人讲述时,都会把个中的感悟随带其中,那就是:
生活中如果我们是悲观者往往在困难面前变得胆怯,畏缩,即使小困难在我们的眼中也会被放大成无法挽回的灾难。如果我们是乐观者会无所畏惧,积极向上,往往我们会想法设法去克服困难。即使困难重重,我们也会一个个地攻克。所以我们应当做一个乐观无畏迎难而上的勇敢者,不去做悲观胆怯的懦夫。
人生有伤,有痛,有甜更有苦。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它使人思索,使人坚强,使人更懂得珍惜和感恩。如果一个人没有品过苦,就难以生出满足之心;如果一个人没有品过苦,就难以知道甜的滋味。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
人生就是一道门,进来了出去了;过去,是一道风景,看见了,模糊了;时间是一个过客,记住了,遗忘了;生活是一条泥鳅,抓到了,滑溜了;情谊是一碗粉丝,热了,冷了;迷惘是一种状态,放纵了,收敛了;生命是一种味道,有酸甜,有苦辣…坦然面对生活…好好善待当下。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44
最讨厌的贴身生物----虱子
“没有生虱子的人就没有人味”!这是北大荒的一句俗语。
记得刚到连队第三天,晚上睡觉觉得裤裆里痒痒,伸手去挠挠痒却摸着了一只肥大的虱子出来,当时不认识虱子的模样,还以为是小爬虫呢,住在同屋的哈尔滨知青张胜利看到我如此无知,笑翻了捂着肚子说:“那是虱子”。“虱子是啥啊?”“就是证明你有人味的东西呗”。从那天起,我知道了我已经加入到有人味的北大荒人行列之中了。
百科全书是这样描述虱子的: 虱子的成虫和若虫终生在寄主体上。寄主主要为陆生哺乳类动物,少数为海栖哺乳类,人类也常被寄寄生。虱子不仅吸血危害,而且使寄主奇痒不安,并能传染很多重要的人畜疾病。由虱子传播的回回归热是世界性的疾病,这种疾病的病病原体是一种螺旋体。虱子的寿命大约有六个星期,每一雌虱每天约产十粒卵,卵坚固地粘附在人的毛发或衣服上。八天左右小虱子孵出,并立刻咬人吸血。大约两三周后通过三次蜕皮就可以长为成虫。虱子一生都是寄生生活。人们由于接触可互相传播。回归热的传播是它咬人后,被咬部位很痒,人在用力抓痒时,会把虱子挤破,它体液内的病原体随抓痒而带入被咬的伤口,人们就此得病。防治回归热最好办法是消灭虱子;如果我们常用热水肥皂洗澡,并时常换衣服,注意环境卫生,身上就不会长虱子。如已长有虱子,可以用药杀死。有虱子的衣服可用开水煮。毛发内有虱子就要把毛发剃去。虱子是由虮子长成的,虮虮子是白色的,椭圆型,像句号大小。
后来,我们北京知青特别是男生,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传染上虱子的,虱子伴随着我度过了在北大荒的日日夜夜。最后养成了一有时间就把手伸进裤腰上找虱子臭毛病,无论是在炕头上还是地头上,闲下来时就是抓虱子,头发上的虮子也是我们开玩笑的道具,用双手的大拇指交错发出的声响就像挤虮子一样“啪”的一声,让被开玩笑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头发里有虮子了?”晚上我会脱下秋裤吊在火炉上抖虱子,火苗里就会发出噼里啪啦烧爆虱子尸体的声响。
一次我从查哈阳回来后(一个多月没有换洗内衣),翻出秋衣裤一看,所有缝隙里除了吃饱了黑黑的虱子外就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虮子,大一点的虱子还可以抖掉烧死,可是小一点的虱子和虮子怎么也抖不掉,我就用拇指盖和食指盖夹紧顺着裤缝捋下去,顿时裤缝被染成了一条血色。
当地的老职工于有川不但会抓虱子,还会把抓到的虱子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别人的虱子如果传到自己身上咬就会感觉到特别的痒、钻心的痒痒,如果是自己身上生出的虱子就不会感觉这么奇痒了,或许是各自的血型不同吧还是混血的缘故,总之道理至今不得其解,只是亲身体会的真真切切!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46
最隐喻我人生之初的一段歌词----《秋词》
记得1969年去东北兵团之前,在北京我们机关宿舍大院里,在男生圈里悄悄的流传着一首非常好听的歌,尤其那略带忧郁、伤感、悲凉的歌词更让我喜欢:“苦的命运,死的灵魂,也有沉醉意.... ”当时只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秋词》。
我带着这首歌来到了北大荒,由于当时这首歌是陈璧君(汪精卫的夫人》写的,所以在那个年代哼唱这样的歌曲可是大逆不道反动至极啊!几乎就没有再唱过,但是在北大荒艰苦的环境和孤独的心灵折磨中,偶尔会有一种莫名的呼应对照歌词中的寓意看待渺无希望的境遇,伤感之情油然而生,现在想起来感觉人真的是一个情感之物,触景生情与触景伤情一样的悲凄,谁能想到一名第一批入团的五好战士心底深处却是多么反叛,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有不可思议的念头闪现,其实这就是人的秉性,虚伪、自恋,尤其是处于青春期的男生,更是具有外强中干掩饰内心焦躁不安的情绪特点,这或许就是心理学家们常常说到的“两面人性”的理论吧!反正就是如此的再现在我的身心,一边努力的表现进步,一边努力的挖空心思“走后门”逃离兵团,正如歌词中“谁的青春谁不吝惜,苦恼由谁来替 ”一样,过往的故事总是会再告诉人们一些灵魂中真谛的东西。
1971年我提前曲线回城再上学时才打听到这首歌的故事。这是“大汉奸”汪精卫的夫人陈璧君所写,谱曲佚名。但始终未曾找到这首歌曲的原始版本,后来,才在七十年代港台歌星中的演唱中听到了与我熟知的曲调包括歌词都有不同的演唱。记得其中就有歌星凤飞飞、奚秀兰、龙飘飘等人唱过这首歌曲。
1974年临毕业前,我探望我的一个恩师,在她家闲聊中偶然看到她的相册中夹着一张发黄的纸,正反两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诗词格式的字,我翻过背面一行题头---《秋词》赫然熟悉醒目的映入我的眼帘,竟然是…让我惊呆了,要知道这可是“大汉奸、卖国贼”汪精卫的小老婆写的东西啊,那个年代这张纸可是人命关天的天机啊!我坦白的告诉老师说我早就会唱这首歌,也喜欢这首词,这种表白使得恩师放松了戒备,主动把这张歌词递给我看。我仔细看了一遍词,还是觉得第一段词写得最好,我没有再打听词的来路,因为我知道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不知道”也许是最安全的。在征得老师同意后,我抄写了第一段以验证我们口口相传的歌词是否准确(有3个字是原来唱错的,一个是“桂花飘落”应为“桂花飘零”,再一个就是“沉睡意”应为“沉醉意”,最后一个就是“不怜惜”应为“不吝惜”)。时隔近40多年,每每想起那次偶遇,我隐隐感觉到似乎我和这首词有着丝丝不解之缘,之后的许多年,我都会在私人聚会的场合给大家吟唱,当然了,但凡听到此歌的无不叫好。
从这首歌的歌名来看,所谓《秋词》名为秋天的词,实际上可能是陈璧君在牢狱中的一种隐喻罢了,也就是《囚词》。在这首歌词中可以看出,陈壁君是一个感情细腻柔情似水、性格刚毅宁折不屈的双重性格的才女。根据歌词的伤感内容推断,应该是陈壁君在一九四六年被捕后在狱中所写的,至于谱曲也应该是在一九四九年前,或在以后台湾被谱曲的。因为一九四九年全国解放后是决不会为一个“女囚”的填词而谱曲的。
之后《秋词》的版本被盛传之中变换了许多,可是我一直自认为我收藏的版本一定是最准确的,因为出处实在是一位民间高人所留的真迹,惟一遗憾的是当时没有能把“真迹”拍照下来,只是匆匆的把第一段抄写下来了,实际上一共有五段,印象中是从秋季开始写,冬、春、夏中园子里的花开花落来寓意境地,而后是将情感流露出的懊悔及宿命渲染而致。
不妨我们来对照一下各个不同版本的《秋词》
我的收藏本:(仅一段)
桂花飘零,又来到这小小的园子里 ,苦的命运,死的灵魂也有沉醉意 ,谁的青春谁不吝惜,苦恼由谁来替 ,往日的欢乐,甜蜜的笑语,这一去无归期。
马来西亚华裔歌手黄晓君版本:(二段)
桂花飘又来到小小的园里,苦的心肠死的灵魂,也有沉醉意,谁的青春谁不怜惜,苦恼又谁人替,往日的欢乐甜蜜的笑语,就永远没有归期;
菊花黄又卷起深深的红袖,以往美梦今朝凄凉,愁也不胜愁,自己做错怨不得人,自做自己受,兴奋的歌声热情的泪流,再不来我的心头。
奚秀兰版本:(三段)
桂花飘又来到,小小的园里,我的心肠我的灵魂,也有沉醉意,谁的青春谁来怜惜,苦恼又谁能替,往日欢乐甜蜜的笑语,都永远记在心里;
菊花黄又开满,小小的园里,秋风瑟瑟落叶飘零,相思无从寄,秋风依旧落叶遍地,如今你在哪里,往日欢乐甜蜜的笑语,都永远记在心里;
鸟儿飞又飞到,小小的园里,鸟儿成对相偎相依,飞来又飞去,你曾说过永不分离,愿与鸟儿比冀,往日欢乐甜蜜的笑语,都永远记在心里,兴奋的歌声热情的泪流,再不来我的心头。
台湾歌手陈芬兰版本:(这是前年我赴台湾看到的)
桂花飘又来到,小小的园里,苦的心肠死的灵魂,也有沉醉意,谁的青春谁来怜惜,苦恼又谁能替,往日欢乐甜蜜的笑语都永远没有归期 ;
菊花黄又开满,小小的园里,秋风瑟瑟落叶飘零,相思无从寄,秋风依旧落叶遍地,如今你在哪里,往日欢乐甜蜜的笑语,都永远没有归期;
鸟儿飞又飞到 ,小小的园里,鸟儿成对相偎相依,飞来又飞去,你也说过永不分离,愿像鸟儿比冀,往日欢乐甜蜜的笑语,都永远没有归期 。
凤飞飞版本:(歌厅最流行的)
桂花飘又来到小小的园里,苦的心肠死的灵魂,也有沉醉意,谁的青春谁不珍惜,苦恼又谁人替,往日的欢乐甜蜜的笑语,就永远没有归期;
菊花黄又卷起深深的红袖,以往美梦今朝凄凉,愁也不胜愁,自己做错怨不得人,自做自己受,兴奋的歌声热情的泪流 ,再不来我的心头;
你知道那悠悠的秋风又是一年过,得过且过对酒当歌,愁来时再说,自己青春自己珍惜,别人也不得说,过去的荒废将来的残落,现在可宝贵的多。
《秋词》作者已逝,但唯美悠长,凄苦凋零般的声音却在民间传唱…每每哼唱都会在我脑海中浮现雪花飘飘下一群身着黄绿色棉袄的兵团孩子战天斗地的场景,尽管歌词与场景大相径庭,但是唯有我自己能够感受到那丝丝隐痛的情愫......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4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6:04 编辑
最后一张与北大荒有关的票据----客运运价杂费收据
那是我永远的离开北大荒的一纸凭证:一张北京火车站收到托运件的收据单。
日期清楚的记载着1972年1月2日,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家乡---北京,
发站:双山 到站:北京。
至此也是我与北大荒这块又恨又爱又恋又舍的黑土地最后的缘分,一张普通的货运票据承载着矛盾复杂的心结,记录着辛酸苦楚的忆痕,饱含着依恋与割舍的咸咸的泪,搅动着断绝还是丝丝相连的肝肠,悲喜交加魂不守舍的酸甜苦辣咸如同倒海翻江般的刺痛着一颗18岁少年的心……
43年前的一别,整整43载的日日夜夜,弹指一挥间的人间一瞬,就这样转眼逝去,看着这张收据我泪眼模糊了........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0:54
应好友李奇之约,为12连北京知青黑白图集作序:
时光荏苒,旧时的黑白照片如当年的我们那样蹦跳着青涩与顽皮又来到了面前。
深灰、藏蓝、军绿、淡黄的中山装与军装,昔日旧照把当年的北京人装扮成一组黑与白的流行色…
懒汉鞋、三接头皮鞋、回力球鞋、将校靴、灯芯绒棉鞋,蹬踏出年少时北京人的独有格调….
绿军帽、白口罩、长围巾、羊剪绒皮帽、皮手套、黄军挎,彰显着当年最时尚的北京学生“范儿”….
凤头抱闸、永久13、凤凰胀闸、锰钢直管昆式自行车飞驰出当年轻狂的北京人的张扬特质….
这些记忆抹不去的时髦痕迹,永远书写在那个年代里。
风华正茂的血气方刚与青春年少的无忌轻狂是我们当年的性格特征;远离家园依旧乐观与独立生存忍辱负重是我们的无奈承载出的性情;共同拥有酸甜苦辣与无可选择任人评说的则是“知青”的名字,那才是我们时代的符号。
回首、回顾、回眸、回望俨然成为了我们当下的习惯,“当你开始回忆,说明已经老了”这或许就是对我们时下的定义吧!
翻看旧照如同演绎过往一样,平静的脸庞掩饰不住内心的狂跳,止不住的老泪纵横迸发出的何止是两行咸涩的泪水,失去的与逝去的太快、太多,留存下来的仅仅是黑与白的倩影与遗憾。我们这一代并非无怨无悔,可是我们却又真的无怨恨过也无后悔过,毕竟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蹉跎算什么?我们经过了!苦难算什么?我们承受了!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不可以经受的了,因为我们是----北京知青。
不知不觉的就把所有珍贵的失却了,时间都到哪去了?你问?我问?他(她)问?大家都在问….无人作答!时间仍在流逝..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06:20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6:29 编辑
在北大荒有喜欢的歌陪着,也挺快乐的。我那时喜欢苏联歌曲,如红梅花儿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记得荒友苏晓涛从京回来,拿回一本外国名歌,让我兴奋了好长时间,当然我也是偷偷唱的。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06:41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6:44 编辑
你们来的那时候,北大荒一直在下雨,以至农机下不了地,只好靠人海战术去收割。还记得你们来时的模样,男孩都是一身黄或一身蓝,脚穿懒汉鞋,梳着小平头,很精神。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6:46
呵呵记忆深刻!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6:47
外国名歌200首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06:56
人生就是一道门,进来了出去了;过去,是一道风景,看见了,模糊了;时间是一个过客,记住了,遗忘了;生活是一条泥鳅,抓到了,滑溜了;情谊是一碗粉丝,热了,冷了;迷惘是一种状态,放纵了,收敛了;生命是一种味道,有酸甜,有苦辣…坦然面对生活…好好善待当下。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6:58
谢谢这么早就来关注点评!顺祝中秋节快乐!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06:58
如草之色如松之茂,
抚水知柔抚石知坚,
乃玉其洁乃冰其清,
望天则仰望壑则俯,
顺亲得爱顺友得情,
嗜书受智嗜睡受痴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友众心欢友寡心郁。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07:0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7:23 编辑
生虱子,这可能是你们男生不爱洗的原因,我们女生好像没听说谁生虱子。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07:17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7:18 编辑
还没听过这首歌,估计会唱的人也不多。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09:31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6 09:32 编辑
男人如此心细少之又少,自愧不如,佩服!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6 19:41
年青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不知不觉已步入老年的行列。时间飞逝。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6 22:01
顺祝中秋节快乐!
作者: 鹤鸣 时间: 2015-9-27 07:21
知青岁月留给我们太多的回忆,祝战友及家人中秋快乐!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7 10:54
同龄人众所周知的那个年代,是一个精神世界及其单调、知识十分匮乏的年代,但是步入青少年的特有青春期促使着大男孩儿们渴望探寻这个似乎不仅仅是单一的世界,书籍无形中成为了解决诸多疑问的钥匙,且是一把万能的钥匙。绞尽脑汁抽罗图书就成为了那个年代特有的一个社交现象,谁家要是有几本外国名著,那他在这个圈子里就是“爷爷”,除此外就是借阅后的手抄或者是道听途说的手抄,如果一本手抄书在大家手里传阅时,几乎很快就成为了翻版的另一本手抄书,会写一手漂亮字体的人还会把手抄书当成临摹的样板。回忆那时的手抄书《忧国》、《第二次握手》、《旦丁街七号》、《不准低头》、《女皇王冠上的钻石》、《梅花党》...都是炙手可热的精品。
记得在去北大荒之前,小说的阅读五花八门,从大小八义、东西周列国、春秋、战国、西游、三国水浒、三言二拍、待卫观察、官场现行到西厢红楼金瓶。从海底两万里、神秘岛、八十天环游、神曲、福尔摩斯、悲惨世界、九三年、基督山伯爵、钢铁怎样炼成、毁灭、静静顿河、青年近卫军到红与黑简爱娜娜。阅读的意识也由中外神化,探寻猎奇到情爱抒情人文。阅读的特点也由一字一句,反复细看,按着书述去查地图上的格陵兰岛到一目十行,专迭章节,偏爱抒情的描写与情愫感触的阐述。
69年我从当兵的二哥锁在家中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手抄书《忧国》---三岛由纪夫著。这在当时是绝对是禁忌的读物,或许是二哥不敢带到部队去的缘故才留存在家里,后来听二哥说过此事,我至今也没有坦白拿走书的经过,我知道他嗜书如命。估计此手抄本也是几经易手,连他都想不起从何人手里借到后亲自手抄而成的。
我对三岛由纪夫的认知,那时是从来没听说过,当年日译中文书也是极少极少的,日本作家当时只知川端康成,但也沒看过其作品。另外本身对日本东西就不感兴趣,只是在父亲的亲身经历故事里积攒到更多的是仇恨。当时看完《忧国》后,认为三岛由纪夫不过是个疯狂该杀的军国主义分子,但书中对性爱的描写却是露骨、大胆、真实与细腻。我想这或许才是此书在当时手抄相传阅的真正原因。
后来才知道,其实三岛由纪夫在日本是十分有名的小说家、剧作家,还演过电影。曾两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川端康成十分欣赏他,就连美国都称他为“日本的海明威”。可见在当时的影响。他1925年出生东京都,1970年由他成立的“盾会”,在日本陆上自卫队东部总监部劫持人质,宣叫军国主义复辟,主场被800余听众嘲笑后,当众切腹自杀,成为当年日本头号新闻。
他的《忧国》小说创作于1965年,66年改编为电影《军阀》。他在影片中还饰演了一位尉官。1972年9月29日,中日联合声明后,中日邦交关系趋于正常化。1973年冬天我在北京中直礼堂才看到内部放映的部分日本电影,记得好像是有一些特定的规定:观看人员为优秀党、团员,特定机关干部等。影票登记备案,不准转让,观影中不准出礼堂,自带水与食物,影片连续放映。当时我是与妈妈同去的从早上看到晚上,接连两天,在礼堂里吃饭。当时放的片子是《日本海大海战》(东乡平八郎)《山本五十六》(山本五十六)《啊!海军》(平田一郎)《虎.虎.虎》《樱花突击队》《军阀》等。尤其还记得《啊!海军》影片主人公叫平田一郎(日本哪个演员饰演我记不清了)电影一开映,我便发现我二哥与这个演员长的极像。我马上问妈妈像不像?妈妈回答:“像极了,只是人家是双眼皮儿,眼睛也大些,比你二哥壮一些!”
《忧国》小说是三岛由纪夫后期作品,它以日本1936年02月26日事件(即2.26兵谏)为背景所创作。
1931年9.18事变后,日本军队内部政治主张的不同,彼此的斗争相当激烈。以参谋次长真崎甚三郎为首脑,由激进的中级少壮军官组成“皇道派”。1936年2月26日凌晨5时, 安藤辉三、栗原安秀、野中四郎、香田清贞为首的“皇道派”年轻军官团,纠集了约1483名陆军青年官兵发动兵变,当中以即将调往中国东北的第1师团步兵第1连队、3连队为主,而近卫师团步兵第3连队等部队也参予了兵变。兵变部队首先占领了东京赤阪的山王饭店,控制了饭店并作为兵变指挥部,接着占领了位于霞关的东京警视厅、首相府等重要机关建筑,以“昭和维新,尊皇讨奸”为口号,开始大肆袭击、杀害了一些重要的官员; 冈田启介:内阁总理大臣(首相)兼海军预备役大将,在首相官邸遇袭,侥幸脱逃。首相秘书官、陆军预备役大佐松尾传蔵。内大臣、前首相、海军预备役大将斋藤实。大藏大臣、原首相高桥是清。陆军大将、军事参议官兼教育总监渡边锭太郎。皆遇袭身亡 。侍从长兼枢密顾问官、海军预备役大将铃木贯太郎遇袭,身受重伤。原内大臣、外务大臣牧野伸显遇袭后,侥幸脱逃。 内务大臣、原农林大臣后藤文夫官邸遭到袭击。
昭和天皇对兵变,甚为震怒破口大骂:“先不论他们(兵变部队)的精神何在,他们的所为首先就有伤国体的精华。杀害朕的老臣,如此残暴的军官,无论其精神如何,也不应予以任何宽恕。朕绝不允许凶暴的将校胡作非为。要尽快将这一事件镇压下去!尽快!” 天皇作为统治阶层的最高代表,决不能容忍兵变的发生,更不能容忍有政府官员被杀。随后《奉敕命令》发给兵变部队。2月28日,冈田启介的内阁辞职,经过元老西园寺公望和昭和天皇侧近的势力商议后,推举广田弘毅继任首相。2月29日上午,荒木贞夫、真崎甚三郎两位陆军大将为免兵变部队被武力镇压,前往“戒严司令部”进行交涉,但遭到拒绝。 随后紧急调配参予镇压兵变的部队,近卫师团和第一师团各7000人,从仙台和宇都宫调来了第2师团、第14师团所属部队6000人,镇压兵力总数近24000人。决定于2月29日镇压兵变。
兵变部队在严冬中坚持了三日,由于多数士兵并未接到兵变部队接管东京的命令,所以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而且逐渐疲备不堪,变得士气消沉。在听到广播、拾到传单后,不少士兵临阵倒戈返回了原部队,发动兵变的军官见大势已去,也未加以阻拦。 随后,发动、参予兵变的军官被戒严部队拘捕,集中关押在陆军省大院内,兵变只持续了四日就被平息下来。
经过审理,同年7月5日作出判决,兵变的策划、组织者安藤辉三、栗原安秀、香田清贞等17人被判处死刑,野中四郎则自杀身亡,而被认为是“皇道派”的思想指导者的西田税、北一辉也被判死刑,即使没有在东京也没有参予兵变的菅波三郎、大藏荣一、末松太平也被判处4~5年的徒刑。7月12日,正式执行死刑。
在“2.26兵变”后,首相广田弘毅的内阁完全沦为军部的傀儡,日本军部控制了政府,初步建立起军部主导的法西斯主义政权。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军部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日本历史发生了重大的转折,法西斯主义势力达到了权力的顶峰,已经没有任何制约机制,而“统制派”军人在政治上得势,日本军国主义也得到巩固了。
其实2.26兵变原因极为复杂:林铣十郎、永田铁山、荒木贞夫、杉山元、斋藤实、冈村宁次 等等,遇袭死或未死的,参予没参予的都脱不了干系。我个人认为: 一句话:“因军国主义思潮泛滥,台上的己经十分军阀了,而台下的还认为他们军国主义的味道不够....!”这便是2.26兵变的真正起因。随后1937年7.7事变爆发,1941年12.7珍珠港事件爆发,日本军国主义目地“顺理成章”,狰狞面目暴露无遗!
三岛由纪夫遭遇了日本这个痛苦时期,1945.08.15日本投降时,他20岁。虽然也曾应招入伍,各种原因他沒有去。他的短篇《忧国》小说不象电影《军阀》如此感观的血腥,而是以陆军中尉武山信二因新婚不久,少壮派兵变朋友沒有告之他兵变一事,为此他沒有参予兵变。而他做为军人要带兵去镇压拘捕这些兵变的军人朋友为引子;与其爱妻丽子的最后一夜性爱为主线;最后双双殉国自杀为铺垫,结束了这几十余页的《忧国》小说。对性爱的描写,三岛由纪夫不如左拉的《娜娜》华丽词藻,引人入胜,也不如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半文言文使人揣摩,翻烂注释还要遐想。三岛一语道来,一气呵成将普通夫妻的一夜性爱,天亮同死的十个小时,完全融入普通生活,朴素无华,按部就班,白话直述。简少的形容词点到为止,既无多余用词排比,又无多余形彩词汇,将此相爱健康身躯的,夫唱妇随,自知不久同死去的,最后一次性爱描绘出来。展现了三岛由纪夫对爱、性、血、死合而为一的美意识。使其;普通的男女之爱之性,普通的夫妻之幼之家,普通的生息繁衍不学自通,变的如此不普通的真人、真爱、真性、真情、真死、真生。
可惑的是,三岛将其血腥反人类的法西斯军国主义意识,极巧妙地柔软地参入小说之中。使其阅后初世的青年人,性欲亢奋热血沸腾,将要做;“包公轧美、岳飞刺字、继光堵枪、存瑞举包”恨生不逢时,来生再战,气拔山河,扭转乾坤的时时断断地激情彻底的激发出来。
那时的我可谓是懵懵懂懂,可是文字里的描述与隐喻却极为深刻的印记在脑海中,似乎一生都不会忘却...
去兵团时的行李中就有一个书箱。战争与和平、神秘岛、福尔摩斯探案集、红字、马来亚的姑娘、忧国、少女的心、初刻拍案惊奇、醒世恒言、喻世明言、警世通言、红楼梦、西游记、海底两万里、说唐、三国演义、我的前半生、狂人日记、第三帝国的兴亡、拿破仑传、静静的顿河、高老头、女皇王冠上的钻石、十日谈、金融家、隐身人、红日、敌后武工队、苦菜花、迎春花、朝阳花、普希金诗集、物性论、海涅诗选、牛虻、三剑客、烈火金刚、十万个为什么等等中外手抄书和名著是我带到兵团书箱里的宝物也是我们知青业余生活的最爱,以书换书式的传阅是在秘密的进行中,你必须有好书才有可能换到更喜欢的书看。
特别特别怀念那个贪婪读书的时日。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7 11:04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8 16:04 编辑
百字令:春夏秋冬
春
清晨
如春笋
万物皆醒
日浴洗埃尘
大地复苏韵神
北大荒遍地耕耘
忆当年风华知青群
洒汗水播种年少纯真
一代天骄挥斥方遒真情
弹指挥间谁知荒友魂
回故里享风调雨顺
黑土情驻守乾坤
知青撰写自尊
友谊恋情深
花甲风韵
梦春笋
黄昏
润
夏
朝霞
似袈裟
飘逸柔纱
热血漫无暇
少小别亲离家
春耕夏播种庄稼
酸甜苦辣饱尝风沙
返城苦读高考成绩佳
一代知青人生旅程自驾
海归下岗待业不算啥
冷眼观潮自修风雅
冬寒暑热未愁煞
重拾岁月回家
花甲走天下
找回潇洒
游天涯
晚霞
夏
秋
依旧
似陈酒
味浓醇厚
过往岁月悠
沧桑举杯消愁
昨日黄花不再秀
往事如烟泪眼湿袖
唯友情尚在一醉方休
知青网品陈酿旧事重游
红叶深秋借酒再聚首
重叙黑土情同足手
昔日年少未曾忧
今日何再怅惆
红尘已看透
酒醉酣熟
无所求
怀旧
酒
冬
冰封
雪压松
风暴之中
北大荒知青
无畏惧奋抗争
傲骨挺拔如劲松
虚怀若谷静候风停
曲径通幽黎明日东升
冬去春来雪融再露翠松
柳暗花明冰雪映彩虹
审时度势心地从容
泰然自若似青松
无奢求顺潮行
黑土地深情
友谊为重
春暖松
冰融
冬
克里姆林宫前行二战老兵式的军礼,以示纪念抗日胜利70周年!
向中国知青网白山黑水版敬礼!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8 11:54
三字经.东北情
齐京生
乘火车,去东北;
观窗外,忆再回;
掠过景,怀旧岁;
桩桩事,重回味。
想当年,大无畏;
年少狂,赴边陲;
酸甜苦,不理会;
生死否,无所谓。
北大荒,狂风吹;
战天地,不惧累。
修水利,冻土堆;
来年春,成泥水。
青龙岗,钢钎锥;
凿岩石,挥大锤。
握锄把,豆田汇;
铲野草,你我追。
风餐食,露天睡;
割豆子,酸腰腿。
脱大坯,把墙磊;
刨塔头,撮成堆。
炸山石,滚石遂;
清圈粪,把猪喂。
茅屎坑,掏粪肥;
浑身汗,恶臭味。
放牧马,挥鞭催;
黎明起,夕阳归。
爬山岗,劈蜀葵;
伐林木,顺山坠。
打钐草,备趟穗;
脚陷泥,蚊虫锥。
掰棒子,手腕亏;
生拉拽,使劲勒。
抢秋收,战鼓擂;
鼓斗志,宣誓会。
开趟子,选精锐;
镰刀割,机械随。
康麦因,灰尘吹;
汗拌土,泥猴鬼。
挥镰刀,刃尖锐;
磨出茧,划伤腿。
登跳板,摇晃墜;
扛麻袋,毁腰椎。
拼命干,怕掉队;
争先后,不累赘。
喜收获,汗流背;
储粮囤,满仓堆。
烈日照,形狼狈;
光膀子,棉袄披。
夕阳下,身疲惫;
锤着肩,揉着背。
煤油灯,烧柈炊;
融冰雪,化成水。
难洗澡,虱子围;
土炕凉,窗纸碎。
狂风哮,冰凉被;
女儿红,肾虚亏。
黏馒头,能粘嘴;
忍饥寒,最受罪。
垅沟水,解渴跪;
啃冻馍,伤肠胃。
棒打狍,瓢鱼烩;
采榛蘑,狗肉簋。
磨豆腐,最实惠;
自制酒,也不贵。
幂虫满,蝇荟萃;
小咬痕,粗脖美。
野狼嚎,夜幕黑;
老鼠窜,难梦寐。
夜无眠,口琴吹;
悠扬曲,解劳累。
扮小刁,胡传魁;
样板戏,人聚会。
编歌舞,群英汇;
音诗画,视珍贵。
扑火灾,大无畏;
跳水井,救小辈。
手抄书,争相窥;
打群架,众目睽。
卷烟叶,想娘悲;
书信字,伴憔悴。
逢年节,盼儿归;
自饮酒,麻醉谁。
斗批改,志消位;
时政变,尚敏锐。
想返城,办病退;
身疾苦,不后悔。
再奋争,荐毛遂;
从头起,大排队。
高考时,自尊贵;
苦读书,积才粹。
改命运,争头魁;
事业中,求精粹。
下岗时,难愧对;
妻儿老,自当傀。
四海家,另作为;
蹉跎史,撑脊背。
而今日,鬓毛衰;
悲情苦,这一辈。
欲痛哭,已无泪;
再重归,心愿随。
漫野绿,思在追;
情缘续,如梦睡。
耳边响,北风吹;
半辈子,梦闪回。
一辈子,情结归;
黑土地,弥珍贵。
后人问,悔不悔?
曾回答,无自愧。
泪花流,心已碎;
往事烟,似酒醉。
再来生,聚智慧;
翻天地,创光辉。
书历史,鞠躬瘁;
知青魂,回东北…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8 16:00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8 16:02 编辑
真羡慕那时你一下子可以看到多部影片,我也喜欢看电影,只是要过一些天,才能看下一部片子。现在好了,有了电脑,要看什么,看多长时间,随便。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9 07:35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9-29 07:40 编辑
拜读春夏秋冬,也似我们的人生。春在父母的呵护下,天真、幸福。夏离家千万里,艰苦、迷茫。秋已告老还乡,成熟、淡定。冬距我们不远,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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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9 08:29
说得真好!按照你的思路再写一个春夏秋冬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9-29 09:56
水平不行,不过写过一篇走进四季,是给自己看的。最后一段是
走过了春夏秋冬
尝遍了酸甜苦辣咸
风雨严寒不畏惧
笑迎朝阳喜看百花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9 10:05
很棒哦!拿起笔书写下去,相信自己是最棒的!至少是最执着的!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9 10:05
总是在回忆、在书写、在倾述,殊不知陈糠烂谷的往事无人再听,无人理会,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絮叨个没完。
心事来了,那就松解眉头铺开岁月的长卷,我以回忆为笔,记忆为笺,枕一帘黑土地,放飞青涩的鸿雁,轻拢大豆味香,为知青,低吟浅唱那缕碎碎的事。 那年,夜,煤油灯,念着红宝书,在漆黑深处亮起希望!如若可以,请许我油灯墨下,执一笔素笺,给年迈的母亲书写一封从不叫苦的信。
今生,为知青一代人吟尽千回百转念唱。当季节的风拂落一地风景妖娆,我仍会回望那北大荒时光的日日夜夜,守望来时泥泞路大豆香。
如若可以,请许我花甲之年,灵魂深处,为那片埋葬我们青春的地方,祈祷...痴心缠绵醉流年,困苦凄凄泪花眼。纵使泪洒沧桑,不求再回,只愿多回去看上一眼。
回望,总有一段瞬间会在人生长河中停滞在记忆中,泪花不轻易但会不经意间流淌,只因那是刻骨铭心的一瞬间。
网络织成的圈子,分门别类,呈现着人以群居物以类分的景致,我们的圈子就是知青,几近散沙的还在聚集的知青一族,聚聚合合分分散散却还有一丝苟延残喘似的被年轻人讥笑,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理解自己,自己原谅自己,无人救赎的时候只能自寻欢乐。
曾几何时的狂热,曾几何时的冷漠,曾几何时的喧嚣,我们似乎都经历过,现在老了也就沉静下来了,沉寂的一族不再关心世外桃源的景致了,似乎被人遗忘而又不甘心的一族,欢快的聚餐、聚舞、聚乐,努力找寻回失却的时光。
任凭别人去说吧!我们自由自在的活着,这就是我们知青一族的现状,虽然很苦但不枯萎。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9-29 10:50
在兵团生活不过两年的我,生活自理上面远不如女生也不如那些平常不起眼的男生。
从来没有生过火炉的我终于遇到了尴尬的境遇。
记得冬天在查哈阳修水利大会战时,近百人居住在一间大食堂里,四墙周围搭建的全部是上下床大通铺,中间一个硕大的铸铁火炉,那是大家睡觉前必抢的唯一取暖的去处,四壁透风的窗户虽然被知青用报纸糊的严严实实,但是毕竟食堂太大,只有这一个火炉实在不能使室温升高,晚上知青们盖得棉被一觉醒来哈气的被头全部都是冰霜,冷,很冷,非常冷,让我们所有知青的取暖希望寄托在这唯一的火炉上。
一天,带着领章帽徽的一位现役军人首长下了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让火炉24小时燃烧,一定不能把兵团战士们冻伤!烧火炉的任务不能只让一个人值守,要让大家轮流值守,这样每个知青都会有一整天在家烧火炉的休息时间。”这可是个大好消息,大家鼓掌的热烈性别提多高了,值守火炉一整天,那就意味着暖暖和和的在家休息一整天啊!简直是最优厚的待遇啊!
算了一下我们整个屋子每人轮守一次的话还要有几个人会多轮守一次,就为了谁先轮守最后还会再轮守一次,几个连队的头儿们大大的争吵了一天才决定再轮守的那几天抽签决定幸运者了。就在大家争执不休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悄悄的掐算着哪天自己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而我却真真犯了大愁了!因为我实在没有烧火炉的经历和经验,恐怕越烧越凉,烧不旺会挨骂的,烧灭了还很难点着...曾经在连队尝试过一次楞给烧灭了。
当时心里斗争非常激烈,真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假如轮到我烧,没有给炉子烧热怎么办?大家冰天雪地归来的时候感觉到屋子不热会大骂的,晚上烧火炉万一灭了怎么办?如果照实说出:我不会烧火炉。那可是太丢人了!!嗨。真的,为了这事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既不丢面子又不会纠结着担责任,干脆选择了放弃烧火炉,让给我最要好的白力享受这一天的待遇,当然了他乐的直说我够哥们义气!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10-1 18:41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10-1 18:42 编辑
拜读了!知青的一生,有时真的感觉很难。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10-1 18:58
返城后又认识了不少的知青,一位熟悉的因为爱情患了精神病,一位和丈夫不和,患了抑郁症,前两年自杀。看到这些我真是欲哭无泪。有的知青命运实在是太苦了。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10-2 15:31
聪明人做事就是聪明。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10-8 16:42
最惊心动魄的抓捕“敌特”行动。
在当年我们刚到兵团的时候,正值和苏联关系紧张的政治时期,所谓敌特活动频繁的政治训导是我们知青备战的一个重要神经环节,“火烧沟”的连队地理位置恰逢小兴安岭山脉边缘,那里的防止敌特活动的宣传让我们小分队的战士们十分警惕、警觉、紧张。
每次夜间巡逻都是最难熬的时候,白天干了一天的农活,晚上还要睁大眼睛四处查看,生怕遗漏了敌特造成破坏损失。
记得70年12月的冬天一次夜间值班,正赶上下大雪,狂风似鬼嚎般的肆虐,我们一班值夜班,后半夜时班长带一组,我和白力一组,分别从我们宿舍的不同方向巡视,东北的夜间加之风雪,刺骨寒风像锋利的小刀割着我的脸,正当我俩走在粮库附近巡逻的档口,突然从风声中听到另一组在学校方向巡逻的班长陈连举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有敌特!快来人啊!”我和白力先是一愣,当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才立即转身朝喊声跑去增援,两处相距800多米,在奔跑的路上,我手提着一个镐把手心里全是汗,心里突突的乱跳,迅速的奔跑心里别提是啥滋味了,又兴奋又紧张又有些肝颤,毕竟没有遇到过这个场面,心想手无寸铁的我们怎能敌过苏联特务啊?倒是白力那充血的眼神显示着愤怒的刚毅让我稍微稳稳神。
敌特是啥样子?我从没有见到过,只是在我的脑海里仅有电影上所呈现的凶残、狡猾、阴险、毒辣的样子,一般他们还会有手枪、匕首等杀人武器,而我们则是赤手空拳,唯一的武器就是值班时发给的镐把或是锹把,(我们连小分队没有配备武器)尽管我平时打架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真的遇到敌特那可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搏斗啊!漆黑黑的夜里,班长那声:“有敌特!快来人啊!”的歇斯底里几乎划破了夜空,更加显得瘆人,热血的沸腾使兴奋神经绷到了极限,或许是我们立即冲过去的本能,或是距离还远时间还允许我飞速思考判断,在边跑边琢磨的一瞬间,我感觉除了风声再也没有人声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后背一股凉梭梭的冷气袭来,第三交感神经立即意识到鲁莽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在离学校不足百米的地方,我猛然拉住白力的袖子,低声但是坚定地对他说了一声:“站住,情况不对。”白力立即领会了我的意图,停下了脚步,我们俩马上蹲下去互相对视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没动静了?”话音刚落我好像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似的不寒而栗。“难道班长他们出事了?被敌特杀害了?怎么没有了动静?是不是被...”一连串的疑问油然而生,判断,必须准确判断!
这时候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奔跑到学校看个究竟或者打拼一场肉搏战!一是立即回到小分队宿舍招呼大家一同战斗,时间紧急形势不明,班长处境危在旦夕,如何决策着实让我们迟疑了足足10秒钟,最后我决定白力回宿舍叫人,我迂回去学校增援。刚和白力说明我的意图,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大吼一声:“我去增援,你去叫人”!说完就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镐把冲向风吼中的黑暗...
我马上折返跑回宿舍,一进门大喊:“有敌特,学校有敌特!”大家立即钻出被窝拿起叉子、铁锨、镐头等和我一同冲出了宿舍...
等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学校,看到班长与白力、“跳猫”三人都好好的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最后才知道,“跳猫”在学校附近看到了一颗信号弹,大叫一声有敌特,班长立即高呼...随后才感觉似乎是一颗流星划破夜空造成的幻觉,神经兮兮的我们早就被“敌特”二字弄得神魂颠倒了,一场虚惊也让我和白力的友谊更加深厚了。
作者: 鹤鸣 时间: 2015-10-9 06:58
谢谢你战友,一个个小故事都是那样惊心动魄。我喜欢听正是因为她从我们的生活中来。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10-9 07:34
我们的故事讲给我们听才会引起共鸣。谢谢!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5-10-9 16:12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5-10-9 16:15 编辑
备战那会儿,几乎天天都喊着抓特务,可是一个也没抓到。
作者: 皇城龙狼 时间: 2015-10-9 21:02
感谢关注与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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