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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43（下）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十三章军队里有性别吗
43(下) 石裕山询问了她们的生活工作情况之后，转了话题：“女兵有女兵的特殊问题。”他拉起王连长的手，“她们不好跟你说，就让她们跟鲁排长说嘛！今天，我代你下道命令，鲁排长！” 王连长听到这话脸红了。刚才，他询问她们“如何请假”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还在心里埋怨鲁桂英：她们大城市来的女知青脸儿小，不好意思说，你鲁桂英一个土生土长的野丫头，为什么不早说……？只有等石团长走后再去责备她，给她批假权了。他看了一眼老关，见老关递来一个眼神，又用食指弹弹他手中的卷烟，他知道老关也注意到这个女兵的“特殊问题”了。他没想到石团长的眼里这么不揉沙子，作风竟如此雷厉风行！ “到！”鲁桂英又站起来，准备接受命令。 石裕山笑着摆摆手，看她落坐后指着她身旁女兵说：“她们请假，你批就是了，不过，你要向你们连长、指导员汇报一声，不必说理由。” “是！”鲁桂英应答后，把脸转向王连长，像是在问：？ “四排长，执行命令！” “是！”鲁桂英再次接受了王连长的命令。 “还有问题吗？” “有！”石裕山话音刚落，肖卫东就冒出这么一句，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你说，你说！”石裕山欣喜地看着她。 “男兵女兵有区别吗？不是说军队……军队没有性别吗？”肖卫东红着脸问。她说这话的气势，由强到弱；音调由高到低，越来越带出城市女知青那种特有的羞涩。 她的问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一道道难以理解的目光投向了肖卫东，羞得她尽力低下头，两手大张着紧紧地捂住了又羞又窘的脸。庞新花羞涩地环视了一周，把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肩头上，搂着她。 任红兵狠狠地瞪了肖卫东一眼，他奇怪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古怪刁钻的问题？他真有些弄不懂她了。 鲁桂英也是一愣，但她即刻明了，冲肖卫东伸出了大拇指。 “是啊，说军队没有性别，那是在战场上。”石裕山“呵呵”地笑了。他喜欢她这股冲劲儿，她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有话就说，从不憋在心里。他沉思了片刻，抬起一只手，比划着说：“敌人的子弹啊，都长着眼睛，到了跟前，一看我是男兵，就“砰”地一枪把我打倒了；一看你是女兵，这子弹就想啊，唉，这怎么是个女兵呢？我可不能打她！于是那子弹就来了个急转弯，‘嗖’地朝天上飞了？”他的这番幽默，与其说是在讲道理，不如说是在哄小孩儿。 “哈哈哈……”大伙儿都笑了！ “还有，比如说我吧，挨了枪子，你就因为我是男兵，不给我止血包扎吗？反过来，如果是你受了伤，我能因为‘男女有别’见死不救吗？那还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吗？‘战友’这个词可能你们还不理解，那不仅是同甘共苦，互帮互助，还是生命相托呀！”石裕山说到“生命相托”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十分凝重，听得出他内心的伤楚。他深吸了口气接着说：“但在平时的生活工作上，我们这些男兵，还是要尊重女兵，关心女兵……” 石裕山说话时，马云珠耳听他讲的战场救助，脑海里又回荡起边宏图被抓的场景。虽说那是“战地救护”的课堂，但是连长说得好，课堂就是战场啊！她钦佩庞新花，不知她哪儿来的那么大胆，竟当着全连战士的面撕开了一个男兵的裤子，包扎他大腿上的“枪伤”；而边宏图却站在一个肩部“中弹”倒地的女兵面前，红着脸，束手无策……她想不明白，这个连女兵肩膀碰也不敢碰的边大哥，怎么会因为“强奸罪”被抓……？ “石团长，对不起，打断你一下，你没理解肖卫东的意思。”鲁桂英站起来说。 “哦……？”石裕山让她说糊涂了。 “她是请你批准，第二条坑道掘进，让我们女兵上！”鲁桂英自信地说，“是不是呀，卫东？” 肖卫东点点头，扬起红红的脸：“我们要打风钻，要放炮！”喊完，她扫了一眼石裕山，又赶忙低下了头。 好一个肖卫东、鲁桂英！你们俩演双簧哪？王连长、老关的心里又气又喜。 “呼啦！”女兵们像听到命令，一下子都起立了，个个飒爽英姿，锐气豪发，齐声请求：“请首长批准！” “嚯！还真有个兵样！”石裕山欣赏着她们，满意地笑了，“我看，没什么不可以的嘛！啊？”说着，他站起来，低头看着连干部们，仿佛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王连长没吭声，却闭不上那两片神秘发笑的嘴唇。 指导员老关站起来，吐着烟雾冒了一句：“成，就看她们的‘把式’了！” 石裕山拽了王连长一把：“咱们走吧！” “谢谢石团长！” “谢谢指导员！” 女兵们似乎没听出老关的话外音，还以为他同意了呢，心情激动地喊着、蹦跳着，送了出去。 “不过。”走到院子当中，石裕山突然转过身来，面对鲁桂英和女兵们严肃地说，“你们提的这个要求我可不能越级指挥，还要你们连长、指导员拍板！” “啊……？”女兵们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站在院子大门口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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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1 13:4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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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2 07:4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