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争鸣 141
在络腮胡子男人不懈努力的哨声培训下,院子里的芦花鸡散养试验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每天早晨在天放亮的时候,随着他或红毛衣女人(两口子已经开始实行了吹哨轮换制度)吹起的几声清脆哨声,在笼门大开之际,里边的芦花鸡群便叽叽嘎嘎连蹦带跳一片沸腾地涌了出来,霎时间一片喧嚣的鸡们互相追逐着在院子里的树丛里,河塘边,梯田上下疯跑觅食起来。
开始训练散养的时候,为了让鸡们驯服顺畅地出笼,红毛衣的女人还在笼门外撒点饲料作为早餐,在过了一段时间等鸡们都熟悉了这道程序之后,索性连饲料都不撒了。因为那些跑野了的芦花鸡们每天只要一跑出笼门根本就无暇顾及现成的饵料,而是都欢呼雀跃地出去打野食去了,那多新鲜!所以几天过后这两口子索性连饲料都不预备了,充其量在笼门外扬几把秕谷和玉米粒作为象征性的奖励以外,就干脆让那些鸡们漫山遍野地自行觅食去了。
但是那些鸡们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还是依着哨声整体集合回到笼子的鸡舍过夜,过着日出而出,日落而眠的有规律的生活。倒也是落得个清闲自在,快乐有加。而我虽然还是和大芦花母鸡享受着住堂屋,逛当院儿的特殊照顾,但是在白天的时候,也混杂在以前笼养的那些鸡群当中,时间一长便也习惯于和他们一样过着群居的生活环境了。只是每天的早晨,我和大芦花母鸡早早地出屋,先在院子里逛上一圈,做做热身,然后我就窜到小河塘边的弯柳上开始啼鸣,那悠长清亮的啼声会划破长空,穿破晨雾向着广袤的田野传出很远很远......
我出类拔萃的鸣声在这所庄园里得到了空前的好评。开始啼鸣的那几天,我就看见堂屋窗子的帘子拉开了,络腮胡子男人光着膀子和穿着背心的女人隔着窗子在看着我,一脸的欣赏表情就足以证明了他们对我的啼声是很看重的,我想大概是不是因为我代替了他家叫早的闹钟的缘故?我不明白,反正我就是知道他们都很欣赏我的啼声,就连笼子里的那些小芦花公鸡们也羡慕不已,学着我的姿势,直着脖子一片“嘎嘎”地怪叫,既不悠扬也不嘹亮,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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