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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纪念和追忆我们逝去的青春,特将前几年所写《难忘知青岁月》集结成集以为纪念。 难忘知青岁月之十
1970年大约4、5月间,我从监利返汉探望母亲,其间又与母亲一道前往汉川老家省亲一趟。在前往老家的汉江轮船上与下放分水的知青魏念琴偶遇,她是老三届初中,下发到汉川分水的知青。共同的经历让我们一见如故。她谈到招工开始了。毕竟分水离武汉要比我们监利近多了,消息灵通一些,而我们竟然根本就没听说过。由于我们当时下放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还会招工回城的,因此这消息无论真假,当时着实让我兴奋异常啊!匆匆与老妈一道省亲完毕后,我即刻返回监利,要把这好消息尽快告诉我们的知青朋友们。 大约6月底的时候,公社来了两个较为神秘的人。只知道一个是姓黄,人称黄医生,说着一口广东普通话,待人很亲切;另一个姓张,张师傅。起初我还以为他们的到来是与清队有关的,并没太在意,我仍旧认真地在公社搞我的清理阶级队伍的专案工作。尽管在公社出出进进还时不时地与他们两位照面,但我们间还是仅仅相互点头致意而已。过了几天,他们竟然主动与我打招呼,聊聊天,向我询问知青的经历与感受。听说他们是武汉的我感到格外亲切。其后我们还常常在公社食堂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你们这儿蝌蟆(青蛙)好多哦,我们晚上去捉蝌蟆怎么样?”一天那张师傅在吃午饭时提出。 “哦,这可是我的拿手!”我马上应点。由于我对下放的谢家一队地形熟,就约定去我队捉蝌蟆,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当天晚饭后过了一会儿,我向公社干部借了三个手电筒,便带着他们这两位新朋友从公社出发了。 从北口通往新沟镇的一条路是一条大约有两车道宽的笔直笔直的碎石路,在那个年代有这样的路应该是了不得的。从公社到谢家一队走这条路很近,大约只要二十来分钟。初夏的夜一片漆黑笼罩着我们东荆,一丝丝看不见的小雨飘落在我的脸上,给初夏燥热的夜似乎增添了一丝凉意,增加了一些惬意。除了蟋蟀的“唧唧”声、青蛙的“呱呱”声外,便是一片静寂。东荆的夏夜确实是美的,让人流涟的。从未经历过农村夜夏的他们,竟也高兴得像孩子一样。到了谢家一队的稻田边我们就紧张地开始工作了……。 在农村捉蝌蟆是我们跟农村孩子们学的,确实也很简单。首先轻手轻脚地循声而去;再将手电光罩住蝌蟆,它一定会不动的;再后,用手便可以抓住它了。我们在稻田边的收获并不大。由于我们都很激动,特别是他俩,动静太大,还没到田边蝌蟆已逃遁了。后来我们沿着我队农民的住房一家一家地找寻着。一般农民房前均有个灰坑,农民们过一段时间都会将灶里的灶灰掏出,倒在这灰坑里以备春季用于给菜地施肥。啊!灰坑的蝌蟆好多哦!我先按程序示范一次后,其余都是他俩亲自操作的。我们收获大大的。当我们到村头一家门前时,只听见张师傅大叫一声:“哦,蛇!”我们几人均紧张起来了。在手电的余光中只见那灰坑里的确盘着一条吐着可怕信子的较大的蛇。我们几个人顿时作鸟兽散…… 他们可不识路啊!当我离开那家的灰坑后在周围找了老半天,最后才在大路边通过手电光找到他俩。只见张师傅还把我们装蝌蟆的蛇皮袋子一直提拎着,要不我们就白搞了哦!随后我们立即返回公社,把那蝌蟆放到公社食堂里。第二天我们还真是解了馋啊! 打那天以后,我和他们的关系更亲密了。 “你身体不错哦,到我们那儿搞个特殊工种非常适合的。”一次黄医生对我说。 “黄医生,你们是麽单位?特殊工种是什么工种?”他们狡黠的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 黄医生这句话决定了我到鄂航的第一个职业是潜水员,当然这是后话。而到这时我仍然未想到他们就是招工的师傅,现在想起来真够傻乎乎的哦!其后,他俩不断的问我一些知青们的情况,包括我们班的吴克利的情况。当时我才似乎有所察觉,可能他们就是招工的。当然对于我熟识的人,在任何情况下我从来都只看他们的优点和长处的,这也是我一贯的准则啊!特别是与他们谈到我班的吴克利,我的确认为他从学校开始到下放监利都是极其优秀的,当时从公社、大队,小队干部到普通农民均对他评价极高,更何况我们是同班同学加知青战友的关系。但唯一缺憾的是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认为他的出身不好。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愿意接收吴克利,但公社领导曾对他们表态:你们不接收吴克利可以,那你们一个知青都别想带走!吴克利是幸运的,最后他以唯一的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被招工返汉的。事实上,他们的选择的确没错。吴克利从驳船水手做起,做到华航集团的董事长。其后又提升为武汉市交通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局长。当然这是后话了。 1970年7月日,我被委为知青领队。我们知青们以极其兴奋的心情随着鄂航客船的一声长鸣离开了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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