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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直截了当地问鲁迅先生:“你对青年们的感情,是父性的呢?还是母性的。”鲁迅先生思忖片刻,才回答:“是母性的吧!”
因为面对萧红,问题又不是很容易回答,所以才“思忖片刻”。可是,分明是个男性,如何转化为“母性”呢?这回答是确切的么。
有研究者认为:“没有鲁迅就没有萧红。”因此“萧红視鲁迅为精神与文学之父,在人格上敬仰他,在情感上亲近他。”
萧红在情感的生死场上,屡战屡败。即使与她同居和结婚的那三个男人,也让她伤痕累累。于是,她那多愁善感的心灵深处,始终有一个空洞。正是鲁迅先生,以真诚炽烈的爱抚,为她把这个空洞填充上。所以就有了两人之间产生了暧昧之情的揣测。萧红突然远赴东洋,而且一去之后,没给鲁迅先生一点音讯,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以此作为了断和终结呢。
举刀断水水更流。听到鲁迅先生逝世的噩耗,萧红怎一个“悲”字了得。在写给萧军的信中,她说:“日本乐器'筝',在我邻居家响着。不敢说是思乡,也不敢说是思什么,但就总想哭。”“关于回忆L一类的文章,一时写不出。不是文章难作,倒是情绪方面难以处理。”其中的“思什么”“难以处理”,语重心长,令人于无声处,听到惊雷。
1942年1月22日,漂泊在香港的萧红,病情危重。在圣士提女校设立的法国救护站,她用颤颤抖抖的手,在纸上写了“鲁迅”两个字。这是这位曾经写过《生死场》《呼兰河传》上百万字的女作家,留给人世的最后两个字。而之前,向端木蕻良交代后事的时候,也一再叮嘱,把她葬在鲁迅先生的墓地旁边。
斯人即将西去,念念不忘的依旧是大陆新村9号,那个常常叼着烟斗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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