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难忘的纪念

北山峰

纪念周总理逝世四十周年。

北山峰

                                      七十二

     第一批整党建党运动结束后，给了工作队员七天的休整时间，利用这短短的假期，我和孟祥清兴冲冲的回到了谢家庄。三个月没和同学们见面了，大家相互之间问长问短感到非常亲切。我看得出来，在家的同学对我们十分羡慕，对我们在外的下乡生活也十分关心。司务长说：“你们下乡的生活也不怎么样，咱们灶上也有好长时间没吃白面了，多了没有，咱们一起吃一顿鸡蛋干面吧。”
      我回到村后，少不了要到队长家坐坐，说说下乡的情况，聊聊我走后队里的事情。听队长说，第二批整党有我们大队，他和我说一定要在这次运动中给我解决组织问题，并说我不在这儿有些事情办起来可能有困难，但他表示会努力争取的。我和他说起了可以在工作队入党的事，他说那也行，在哪儿入党都没关系，只是千万别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第二批整党运动开始了，这次我们下乡的大队是城关公社的哲才大队。其实哲才大队和九顷垣大队只有一山之隔，但两个大队的自然环境却是千差万别，九顷垣是黄土高坡，而哲才大队却是青山绿水。顺着涧河的一条较大较宽的支流往上游走，河床的中央是清澈的流水，河的两岸绿树成阴。哲才大队有四个村子，其中三个村子座落在这条河沟的两旁，从下往上依次叫下哲才、上哲才、西沟，这三个村子的社员大都在房子里居住，只有少数人家住在窑洞。河沟两岸的地势比较底，到处是一片一片的河川地，紧靠岸边的河滩地里有社员们偷偷开的一块一块的小片地，因为浇水方便，种的都是蔬菜，有韭菜、黄瓜、茄子和西红柿等。另一个村在离河沟不太远的山坡上叫坡里村，这个村的社员大多数住的是窑洞，住房子的很少。
     从上哲才村顺着河流往上走，河道越来越窄，两岸的树木却越来越多，走不出三里地就进入了霍山的原始森林，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到处密密麻麻的生长着松树、柏树、椴木和野生的核桃等果树，猴头、磨菇、木耳、蕨菜等山货比比皆是，满山的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仅深山老林为这里的人们做出无私的奉献，而且这里的土地还盛产核桃，几乎家家都有核桃树。核桃树吸收土地营养的能力特别强，树阴能遮住的土地连草都不好长，别说是庄稼了。这里产的核桃是优质的棉核桃，个头不大，皮特别薄，把两个核桃放在手心里，用不了多大的劲儿一攥就能把核桃压破。剥下皮后的桃仁是白白的、满满的，一点都不碎，多数是一个整仁，至少也是半个仁。听公社干部有成说，这里产的核桃加工成核桃仁后全部出口到罗马尼亚。

北山峰

     我以前以为安泽县的农村都象我们村一样是黄土高坡，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山青水秀、富饶美丽的地方。听工作队的其他同志说，象哲才自然条件这么好的大队在涧河的西边还有十几个。有成对我说，咱们县好地方也不少，东边那道沁河流经六个公社，两岸三十多个大队的自然环境也很好，象你们插队那里自然条件比较差的地方最多占全县面积的三成。他还说，咱们晋南地区好地方也不少，有一个顺口溜说的好：金襄凌银太平，除了曲沃数翼城，降县虽然不出名，南樊赛过北京城。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真成了井底的蛤蚂没见过多大的天，如果在这些美丽的山川唱起“人说山西好风光”的歌，绝对恰如其分。然而，在那个年代，人们有福不能享，大自然恩赐给人们的丰硕成果一年又一年的荒废掉。人们只能全身心的在集体的田地里劳累，只能为了多打粮食而奔波。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以来，农民的思想被禁锢，农民的身体被束缚，学大寨运动越搞越偏，人们想富裕的路子越走越窄。人们在沟边开点小片地被认为是不务正业，有的人偷偷上山采点山货被批判走资本主义的路。
    去年，哲才大队一个工值只有一毛来钱，表面上看起来比九顷垣大队强不了多少，但哲才大队占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社员们的实际生活要比相临的九顷垣大队可强多了。哲才大队的社员大多数是吃饭靠集体，花钱靠自己，时不时的请个病假、事假什么的，偷偷上山搞点山货。采一斤干磨卖一到两块钱，采一斤干木耳能卖三到五块钱，砍一个锨把、锄把能卖一块钱。谁都知道猴头、燕窝这种食品是难得的山珍海味，在这里的山林也可以采到猴头，采一对猴头菇能卖一块钱。据说，猴头菇相当难采，上几回山也轻易碰不着，但猴头菇有一个特点，它是成双、成对的，只要采到一个猴头，在它的对面不远的山坡准能找到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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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离深山老林很近，上一次山就能轻而易举的挣到十来块钱，这可比给生产队干活儿强的可不是一点。但由于公社和大队管的太严，社员们一年能偷偷的上五、六回山算是不错的了，采来的山货舍不得自己吃、自己用，都拿到供销社去卖钱。供销社每年有自己的收购任务，他们只管一个劲儿的收，至于哪里弄来的就不是他们管的事了。久而久之，大队、小队的干部对开小片地、搞山货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遇上县里和公社来检查只好欺上瞒下打马虎眼。
      整党工作队一进村，给哲才大队的干部和社员们带来不小的压力，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上级认为这里搞资本主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张队长以前在这个大队下过乡，和这里的干部比较熟，对大队各方面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在没下队之前他给我们统一了一下思想。他说：“咱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整顿领导班子，这一点大家在工作中一定要明确，至于这个大队乱开小片地、搞家庭副业等资本主义的倾向性问题，这里的干部和社员都非常敏感，我们说话一定要把握分寸。当然了，大家下队以后对这些问题该说的还是要说、该批的还是要批，我们必须亮明我们的观点和态度，不能使这些问题在我们整党期间再发生。至于以前发生的问题不管有多严重，我们千万不要深纠，决不允许干扰我们工作的大方向。”我们觉得队长说的有理，一至同意他的意见。公社干部张有成也说：“我过去当过哲才大队的包队干部，对这里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我先给大家先介绍一下情况，这个大队的书记姓郭，年龄刚四十岁，初中毕业，上任有七、八年了；大队主任姓刘，四十八岁，小学文化，干大队主任也有十多年了；副主任姓崔，没什么文化，年龄快六十了，他曾当过大队主任。这三个大队的主要干部都还行，挺有能力、挺有威信的，就是老崔年龄偏大一点。妇联主任岁数不小了，也没什么文化，基本上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应当调一调。”
     哲才大队的四个村子中，待人接物最好的要数坡里村，村干部听话，社员们也好领导，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在那里下乡最省事。队长把我们分了一下工，上哲才是大队所在地由队长兼包这个村，下哲才村是刘老师，西沟是张有成，我幸运的包了坡里村，这可能是大家特别照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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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才大队的整党运动进行的十分顺利，转眼间到了运动后期，张队长心里美滋滋的，有时不由自主的哼上几句他爱唱的眉户戏。在组建新的大队领导班子问题上，他特别得意，按照他的意见，书记没有动，大队原主任变成了副主任，原团支部书记成了主任，老崔成了贫协主席，新的团支部书记和妇联主任也都二十出头。经这么一调整，大队领导班子的年龄结构、知识结构都达到了上级的要求，整体上领导能力比以前更强了。当大队干部的人选确定后，工作组和原大队的领导在一起挨着个的考虑，看在选举过程上有没有问题。大家认为选举党支部书记、团支部书记绝对没有问题，选举大队主任、副主任也有很大的把握，但说到选举妇联主任，大家都说没把握，原因很简单，这个新的妇联主任的人选，一直是大家争论的焦点。
      拟任的妇联主任姓贺，年龄二十二岁，是县中学的六八届高中毕业生。这个人能说会道，不管在什么场合和什么人说话从不怯场。她的父亲在南方的一个大城市工作，据说还是个不小的干部。由于她家的生活条件比一般的家庭明显高出一块，而她又到大城市跑过，见过世面，因此她的穿带举止有些象城里人。凡是头一次见过她的人对她的印象都不错，甭管从哪方面说当个妇联主任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村里风言风语的传言说这个女人的作风不太好，和好几个青年都有过风流事。可是她的这些事是真、是假很难调查清楚，有人问过她，她却毫不在意的说是那些人嫉妒她，给她造谣编瞎话。
     在这次整党运动中，上级特别强调一定要选拔好妇女干部，为以后县和县直机关以及公社配备妇女干部打好基础，因此，工作队对大队妇联主任的人选工作也是格外的留心。这个未来的妇女主任是大队书记推荐的，为了让工作队加深对她的了解和考察，从运动一开始，就把她安排在大队部帮助搞运动，搞点抄抄写写，管点联络的事。我们刚来不久，张队长对她印象不错，随着时间的推移，队长越来越喜欢上这个姑娘，夸她举指大方，有胆量、有魄力，字写的漂亮，能写出一些象样的小文章，是个当干部的好材料。当然了，队长也听到不少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不过他认为这不算什么大问题，象这样深山里的凤凰，有点花边事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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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社干部张有成和刘老师有不同的看法，认为一个妇女干部作风不好不是个小问题。张有成经常来哲才大队下乡，很早就认识她，开始对她印象也挺好，他曾经想提议把她培养成大队干部，可后来听说她的花花事太多也就放弃自己的想法。这次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同意用她，请队长慎重考虑。在此前，有成曾跟我说，这个妇女不简单，整天围着张队长转，快成了老张的生活秘书了，老张屋子的卫生她打扫，被褥她帮助叠，衣服她帮助洗。
      这位备选的妇女干部家在下哲才，刘老师包的就是这个村。当这个村的社员听说要让她当大队妇联主任时，有不少人找他反映她的作风问题，这些事听的多了，刘老师也觉得不合适。在工作队和大队干部的联席会议上，专门讨论了大队妇联主任的人选问题。张队长和大队书记力挺，工作队的有成和刘老师以及大队副主任老崔持反对意见，其他人没有明确表态，这种事我也不便发言。争论来争论去，谁也说服不了谁，由于工作队和大队的两个一把手的看法一至，所以最后大家还是服从了他们的意见。
     妇联主任的选举程序是这样的:各村按照分配的名额选举妇女代表，然后，召开大队妇女代表会议选出妇联主任。在那个年代没有竞争机制，用谁、选谁都是领导说了算，选举只不过是走一下必要的程序而已，按照常规选举一般不会出现落选的情况。妇联主任必须得先当上代表妇女，才有起码的资格条件，如果连妇女代表都选不上，那这事可就得泡汤了。张队长和大队书记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担心她当不上下哲才村的妇女代表，特意把包队干部刘老师找来谈话，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刘多多的做妇女们的工作，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保证她当上妇女代表。刘老师本来就不同意她当妇联主任，再让他做群众的思想工作，他打心眼里不乐意。可是领导既然把任务交给了自己，不干也不行，干不好更不行，只好硬着头皮去干。由于时间紧迫，队长要求刘老师最多用一周的时间把下哲才村的妇女代表选出来，妇女代表中必需有她。刘老师深知，如果把事情搞砸了，他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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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师不敢怠慢，散了会赶紧回到了村。当天晚上他召集了全村的妇女开会，进行选举妇女代表的动员工作。他讲完话后，让大家一块初步酝酿妇女代表的人选，他在一边听着大家议论，越听他心里越没底，竟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位备选的妇联主任。第二天一大早，刘老师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大队，向张队长汇报了昨天晚上开会的情况。他说：“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人的群众基础会这么差，要是象昨天晚上那个样，她肯定选不上。”张队长一听也急了，大声的对刘老师说：“ 干工作总会有困难，哪有干事都那么顺的，你多动点脑子，好好的想点办法，再耐心一点，再细致一点，多向群众做做解释工作，我相信这个事还是能办好的。”刘老师底着头，好长时间没作声。临走，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那我再就再试试看吧，反正够呛。”显然他还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过了两天，刘老师又来找队长汇报情况，他咳声叹气的说：“我这两天找了十几个妇女谈话，人家都没有选她的意思，我看没什么戏，反正我是办不成这件事了。我看眼下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我就不为难了；另一个是您得亲自出马来解决问题了。”队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炮的脾气一下子冲上来了，他冲着刘老师喊起来：“大队那么多事都得我去处理，我哪有时间下去啊！什么事都要我去办还要你们干什么！”刘老师也没有好话：“反正我是干不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那天我恰巧到大队办事，正赶上他俩吵架，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劝他们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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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刘老师赌气走了，屋里只剩下了张队长和我。突然，张队长对我说：“小侯，你去下哲才把选举妇女代表的办了怎么样？我觉得你挺聪明、挺有能力的，一定能把这事办好。”我迟疑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了。队长看我有畏难情绪，鼓励我说：“小侯，你很年轻，这正是你锻炼的好机会，你多动点脑子，多想点办法，稳当行事，无论如何要圆满的完成任务。这样吧，为了避免矛盾，别让刘老师下不来台，你们俩掉换一下，从明天起你就到下哲才包队，刘老师上坡里。我最后还要和你说一句，时间挺紧的，三天之内一定要把妇女代表选出来。”
      在坡里村住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从翻腾着选举妇女代表的事，想来想去，我终于想出了一套比较稳妥的办法。
    第二天，正当我在坡里村吃最后一顿早饭时，刘老师背着铺盖卷来了，我们边吃边聊，刘老师似乎一肚子委屈。他对我说：“我教了一辈子学生，还真没有碰到我干不了的工作，这回可是来了个虾米大倭脖。小侯，我跟你说，咱们队长选中的这个妇联主任，人缘实在太差，要是让群众选肯定选不上。我不知道队长是怎么想的偏偏看中了她，我是没办法了，这回看你的了。怎么样？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只是听他发牢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最后对他说：“我也没多大把握，队长非，要我干我只能试试看吧。”
      我来到下哲才后，首先对全队妇女的状况进行了一番调查。这个村成年妇女有三十多人，按年龄划分，老年妇女和年轻的媳妇居多，大姑娘也就十来个；按文化程度划分，小学文化以上的有十三个，其中初中八个，高中的只有一人。

北山峰

      为了使选举万无一失，保证贺姑娘能顺顺利利的当上妇女代表，我根据妇女队伍的基本情况，上了三道保险：第一道是条件限制保险。代表不管年龄大小必需是有文化的，这样一来，只有十三个人有资格当代表，而且文化程度高的优先，这样可以使贺姑娘选举的几率增加百分之五十。第二道是扩大妇女代表名额保险。大队分配给下哲才村的妇女代表是六名，我把它扩大到九名，这九名代表再按年龄分配，老年的一名，中年的两名，年轻的六名，这样又可以贺姑娘选举的机率增加百分之三十以上。待九名代表选出后，由我和生产队长再从中选出六名正式代表。第三道是党员干部保险：由我出面找这个村的党员干部个别谈话，表明工作队和大队的选举意图，让他们出面做好家属的工作。按照我的这条思路，用了两个白天的时间做好了选举的各项准备工作，在我来到下哲才村的第二天晚上，由我和队长召开了全村的妇女大会。由于我给选举上了三道保险，使得有着年龄优势和高中学历优势的贺姑娘，终于克服了人缘差、威信低的劣势，非常顺利的当选了大队的妇女代表。
     那天晚上，我兴奋的一夜没睡好觉，早上天还没有大亮，我就赶到大队去给队长报喜。队长见我完成了选举任务，显得非常高兴，连忙问我是怎么搞的。我把我的那一套办法和队长一说，队长连连点头，对我赞不决口。队长对我说，你在工作队的表现非常不错，我看你够入党条件，入党的事绝对不成问题，我和有成给你当入党介绍人，等到运动后期和大队的几个发展对象一块屡行入党程序。我当时心里别提多高兴啦，这次参加工作队真是大有收获，又长本事又入党，真可谓是两全齐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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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整党运动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入党的事情却一直没有音信。我终于有点忍不住了，连忙到大队找队长，队长一见我就说，他正要找我呢。他一边叹气，一边说：“昨天下午我接到了县整党办的电话，县里说第一批在工作队入党的情况，我们还作为经验向地委做了汇报，后来经地委研究认为这种做法不妥，不太符合党章的规定。第一批在工作队入党的同志就那样了，也不再变动了，但从第二批起不许再这么办了。”张队长还对我说，他和整党办的人还发了火，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不出来搞整党运动，在大队可以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入党。这次机会实在是难得，可机会却转眼错过了，我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又是懊悔又是惋惜。张队长也没折了，一个劲儿的安慰我。他还对我说：“县里通知咱们了，由于第三批整党运动任务不大，咱们工作队不参加了，一个队要评出一名先进，你在运动中表现得相当出色，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个先进就是你的了。我给你写一个鉴定和评语，让县整党办盖上章后转交给你们大队。他还嘱咐我回大队后一定把情况讲清楚，让大队找找公社看能否找到一个补救的办法，尽快把你的组织问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