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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上山下乡50年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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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5 19:3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安部大院的段五一与周长利私交一向很好,据段五一回忆,周长利的确曾经多次使用过这种示弱手段,在寡不敌众、身陷险境时主动递刀让对方捅自己,这一不太高明的手法竟屡屡奏效,使他多次化险为夷。但这一次周长利惯用的手段却失去了作用,在众多大院孩子众目睽睽下,小谭子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当即接过刀,挥手就是一刀。锋利的匕首从周长利左侧腋下刺入……局面迅速失控,老兵们乱刀齐下。本来没准备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的王小点此时想拦也拦不住了。等到大家发现小混蛋被扎成血葫芦的时候,赶紧用自行车驮他去海军医院抢救。可悲的是,这个年仅18岁的江湖枭雄半道上便咽了气。
事后公安局的尸检报告表明,小谭子的那一刀伤及心脏,是导致周长利死亡的主要原因。
周长利曾预言自己活不到20岁,竟不幸一语成谶。
1968年北京的江湖虽然械斗不断,但打出人命来却并不多见,况且当事双方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时间这桩血案轰动四九城,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大话题。
边作君多年后在回忆录中表述,周长利的尸体被他们拉回家,周的父亲拒绝接收,于是边作君等人在后海边上用湖水为其做了清理,并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和回力球鞋,然后在东郊平房火葬厂为他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葬礼。四九城玩主中的头面人物都云集于此,大家同仇敌忾地发下毒誓,一定要向老兵们讨还血债。
对此,当事人苏新民、王南生等并不相信。他们认为,周长利的尸体已被送到海军医院太平间,由公安局严格看管,而且做了详细的尸体检查,有尸检报告为证。边作君等人纵有天大胆子,也不可能把周长利浑身血污的尸体拉到后海边上清洗,这大概是一种文学描述吧。
据周长利的大哥焕一透露,由于周长利的家属拒绝认领其骨灰,焕一身在江湖,居无定所,只好把这份骨灰长期背在身上,直到他被捕判刑。周长利的骨灰不知所终。
血案发生后,苏新民、王小点、小谭子等人先后被公安机关拘留,关进了号称“七八九集中营”的“可以教育好子女学习班”。当时这个学习班关满了失势领导人的子女,薄一波、贺龙、叶剑英、陆定一、李井泉、谭震林、谷牧、彭真、林枫等人的子女都是这里的长期“房客”。粉碎四人帮后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从政从军,逐渐成为了共和国的政要。
一年后王小点的父亲王文轩将军被解除监禁,恢复了职务,王小点也获得释放,被送往40军当兵。而苏新民重获自由身已经是三年以后的事了。小谭子获释后也去当了兵,此人1972年11月因白血病去世。
平心而论,当年卷入周长利事件的干部子弟没有人因此而受到刑事起诉,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由于特殊的时代,文革中的这一时期法律和社会秩序完全瘫痪,大规模武斗尚未结束,而公检法机关也处于瘫痪或半瘫痪状态,当时偌大的一个中国,法律和秩序已经荡然无存。其次是因为法不责众,当事人又大多属于未成年,况且周长利本人正是治安部门在努力寻找的多起案件的作案嫌疑人。这桩凶案最终不了了之。
但是仇恨在延续。那个曾经向老兵们透露小混蛋行踪的“线人”一直受到追杀,只好东躲西藏。当年的事件发起人之一王小点也未被仇家从复仇名单上划去。90年代中期的一天,王小点出席一家酒楼的开业庆典,周长利的弟弟周长民闻讯拎着一把**赶往现场,打算把这个三十年前导致其兄丧命的仇人一枪做掉。王小点的提前离席避免了又一场血案的发生。后来周长利的这个酷似他的弟弟在河北怀来死于与当地黑社会的械斗。没有了这个不依不饶的苦主,周长利与王小点的血仇才终于划上了句号。事情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当年周长利的江湖兄弟们也纷纷与包括王小点在内的干部子弟们一笑泯恩仇。
然而,从社会学的意义上讲,1968年夏天的那场血案却从未停止过发酵。作为文革江湖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这桩血案逐渐演变成为传奇故事,不断被添油加醋,甚至加以道德上的诠释。后来又有人根据这一事件创作文艺作品;新闻媒体和私人博客也陆续披露当时的所谓细节。孰是孰非的争论更是一直没有停息过。在一些文章中,周长利被描写成为反抗压迫的平民英雄,这使得当年的那些老兵们有些不忿。
红八月因素
2015年5月的一个下午,一些曾经在1968年北京江湖上有影响的大院子弟及相关知情人士聚集在北京朝阳区蓝色港湾的血色浪漫餐厅,回忆并反思47年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尘封往事。
这些当年的风云人物现在都已进入耳顺之年,各自过着“惯看秋月春风”的退休生活,谈起当年无政府状态下懵懂少年的种种出格狂行,大家既有些兴奋,又有些黯然神伤。有一种说法:文革虽然是官不聊生的时代,却是孩子们的狂欢节日。这话似乎有些道理。在座的这些人,尽管他们的父母在文革中大都遭受冲击,家庭破碎,经历坎坷,但在回忆往事时,他们所感受到的仍然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多于沉沦和苦难。
当年周长利事件造成的冲击波在47年后似乎仍然没有消失,大家有很多话要说。
作家都梁是座谈会的发起者。1954年出生的都梁1968年时刚满14岁,在那个普遍早熟的年代,他当时的年龄已大到足以观察江湖,甚至参与江湖了。他的一本以文革中大院子弟生活为题材的小说《血色浪漫》写到了小混蛋之死,并以同情的笔调虚构了小混蛋的一个富于正义感的底层朋友李奎勇。小说发表后社会反响强烈,并被拍成电视连续剧热播,以至于后来四横竖、边作君等周长利一方的写手受此启发,撰写了大量褒贬鲜明的回忆文章及文学描述。而干部子弟群体对这些“有悖事实”的夸张文字则普遍不太满意。都梁认为,争论因自己的作品而起,周长利的朋友们已经发声够多,所以自己有责任请另一方的当事人说说他们的看法。
经过近半个世纪的沉淀,在座的这些当年的江湖老大对周长利事件都有了更为冷静、更为客观的认识。他们一致认为这绝不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当事者都是些轻狂少年,当时并无杀人之意,只是想报复一下出出气,所以严格来讲这应该算作是不良少年之间的血腥械斗,由于局面的失控导致了不可挽回的悲剧。而几位事件的亲历者也承认对周长利的死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并且深感愧疚。但是对于有些人所宣扬的周长利是平民英雄反抗权贵子弟欺压的说法,大家却无法认同。按照这种思路,仿佛大院孩子与平民百姓完全是两类人,大院孩子在1968年仍然享有多少特权似的。
“我们那时候哪里有什么特权?”当年计委大院的核心人物曹京生声辩。“家长被打倒,多次被抄家、搬家,母亲工资停发,作为走资派子女,政治上受歧视,生活上无依靠,居无定所,个人前途渺茫。”
曹京生身高1.8米,体格健壮,少年时热衷于散打、拳击、摔跤等运动,是个格斗好手。在1968年京城各路人马与计委大院的争锋中,沦落江湖的曹京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计委大院的孩子王。他带领人数众多的计委大院子弟,形成了赫赫有名的“山头”,成为老兵群体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曹京生1969年参军,复员后回北京工作,现已退休。退休后的曹京生对当年的行为有着比较深刻的反思。“我们崇尚暴力的思想是在当时国际、国内大环境及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形成的。我们的所作所为对社会、对个人都产生了不良后果。今天回想起来,深感内疚。”
当年的周长利事件,曹京生并没有参加,但他的几个小兄弟参加了。他认为:“周长利事件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为防止类似的悲剧重演,必须要依法治国,让法制观念深入人心,家喻户晓,成为社会行为的准则。”
当年事件的组织者之一苏新民同意曹京生的观点。他指出:“文革初期干部子弟确实歧视出身不好的人;我们并不否认,那时候根红苗正的红卫兵受到‘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一出身论的蛊惑,的确有一种革命接班人舍我其谁的天然使命感。”
建国后17年从未间断过的政治运动与阶级斗争教育,使得在红旗下长大的五○后孩子们内心深处蕴藏着一股压不住的暴戾倾向。要说这一代人是喝狼奶长大的,似乎一点都不为过。雷锋日记中“对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这一观念已成为当时的金科玉律,甚至渗透到了孩子们的骨髓里。苏新民说:“我们就是这样被教育长大的,我们心中充满了仇恨,行动上伴随着暴力。我们不懂得独立思考,只是把当局灌输给我们的暴力教育全盘接受……”
时光倒回至周长利事件发生之前两年的1966年。那一年的“红八月”充满了恐怖与血腥。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释放出了第一个暴力信号,随即批老师斗校长的行动便在校园中展开,运动迅速升级并失控,师大女附中校长卞仲耘被活活打死的现象绝非个案。8月18日毛泽东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对宋彬彬名字的一句点评“文质彬彬不好,要武嘛”,等于肯定了师大女附中学生的过火行为。于是校园里的暴力迅速向社会上蔓延,以“破四旧”之名实施打人抄家,成为合法,并蔚然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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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5 19: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而所谓红卫兵镇压流氓行动,甚至早于八·一八。那时被红卫兵抓起来的人未必全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流氓,其中间杂有出身不好的学生或社会青年,他们只是平时衣装打扮花哨些,行为举止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罢了,却并无犯罪案底。北京30中高一学生唐巍就是一个这样的少年,他不幸沦为第一个被打的所谓“流氓”。出身“反动军官”家庭的少年唐巍一表人才,胸肌发达,平时喜欢穿紧身背心秀肌肉,发型也比较时尚,好留大鬓角,他还弹的一手好吉他,人称“吉他乖”。他的反动出身与特立独行引起了这所学校某些红卫兵的反感。1966年8月2日校园里一次偶发的口角导致红卫兵对他批斗与毒打。他被关了两个晚上,受尽了折磨,释放时浑身是血,几乎无力走到家。这件事本来可以到此为止,但是唐巍被关押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他的几个很讲义气的小学同学得知他有了麻烦,便结伴来30中“救人”,在学校门口与把门的47中红卫兵发生冲突,并用刀刺伤了红卫兵。这几人当中的一个是天堂河劳改农场的就业青年,自然被认定是“流氓”。于是公安局介入,包括唐巍在内的几个人全部被收监拘禁。8月12日北京工人体育场召开声势浩大的十万人大会,公审这几个人。动手刺伤红卫兵者被当场判处十年徒刑。说来可笑,他们几个的罪名之一竟然是“扎坏了红卫兵小将的自行车胎,影响了红卫兵的造反行动”。用现在的眼光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司法指控近乎儿戏,而在那个一切皆有可能的疯狂年代却再正常不过。在公审现场,他们几人再度遭到红卫兵的毒打。

这次事件最终演变成为首都红卫兵大规模镇压流氓运动的导火索。

“流氓”阻碍文化革命,这是红卫兵发起镇压流氓运动的主要动因。除了唐巍事件中有红卫兵受伤外,当时还有谣传,说北京市的各路流氓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红衫队”,要用武力来对抗蓬勃兴起的红卫兵运动。此外北京还曾发生过一件大事:文革前夕的1965年秋季,一个名叫杨国庆的出身不好的青年为报复社会,在友谊商店门口砍伤了两位国际友人。凶手被判死刑。杨国庆事件作为阶级斗争新动向的典型例子,被广为传达,在青少年学生的脑海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孩子们普遍把杨国庆事件简单地归纳为流氓砍人和阶级报复,而持有这种看法的孩子后来很多都戴上了红袖章。

所有这些诱因叠加在一起,1966年夏天,在那种党政组织基本瘫痪、红卫兵小将就是小爷的无政府状态下,一场严厉惩治流氓的运动自然而然便呼之欲出了。8月中旬,北京各中学红卫兵手持皮带、木枪等器械杀向社会各个角落,对社会上的所谓流氓全面清剿。被打击者当中有以犯罪为生的名副其实的社会渣滓,但也有一些其实只是游手好闲而被街道居委会大妈们看不顺眼的无业青年。红卫兵私设刑讯,对被抓者极尽拷打折磨。一时间腥风血雨,愁云惨雾。

必须要说,以阶级斗争和暴力为主要特征的红八月是一场人道灾难。后来陈小鲁、宋彬彬等当年的红卫兵领袖出面向受害者道歉,也算得上是亲历者对红卫兵整体疯狂行为的一种迟到的反思。无论他们个人在文革初期是否向无辜者实施过暴力,这种自我否定的勇气毕竟值得赞扬。

事实上,近年来揭露文革初期红卫兵暴行的文章已经汗牛充栋,但人们却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难道红八月狂潮是这些少不更事的孩子们的自发行为吗?简单逻辑推理,好像不大可能。建国后的一连串政治运动都是在高层领导人的指示和控制下运作完成的,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面前,任何自发的政治活动或暴力行为都会寸步难行,此乃基本常识。1966年夏天,这些懵懵懂懂胡闹的孩子们的身后,必然有大人的身影。否则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谁是地富反坏右分子,谁是阶级敌人?这些准确的信息究竟是谁提供的?又是谁给了这些孩子们随便抄家、打人乃至杀人的权利呢?

魏仲瑶是地安门中学红卫兵保卫组成员。1966年8月,为了抓捕可能流窜到北京的兰州大学反革命学生李贵子,北京市红卫兵成立了一个临时指挥部,设在王府井东安市场内。魏仲瑶是这个指挥部中的一员干将。据他回忆,当时的公安部长谢富治亲自出任北京市红卫兵指挥部总指挥。

“李贵子没抓到,这个指挥部马上改为抓地富反坏右了,”魏仲瑶如是说。“至于谁是地主,谁是资本家,信息全都由派出所和居委会提供。可以说,他们让我们抓谁我们就抓谁。”

给魏仲瑶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行动是抄灯市口的公理会教堂。东安市场派出所的负责人向他们透露,教堂里可能藏有敌特电台,我们公安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不宜贸然进去,所以请红卫兵小将代为搜查。这可是正式的专政机关人员代表国家向红卫兵小将发出指令啊,竟然还是反间谍行动。这自然引起魏仲瑶等人的极大兴奋。平时只有电影里才出现的抓特务,这回落到自己身上,岂能辜负组织上的信任?他们闯进教堂,把那里掀了个底儿朝天,却连个电台的影子都没见到,但是百年老堂里肃穆的宗教气氛却给这个17岁少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据魏仲瑶回忆,冲进教堂的一刹那,他仿佛进入到一个从不知晓的世界,这里的氛围使他感受到一种敬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而地安门中学的红卫兵领袖郝西进则对红卫兵运动背后有高层领导人在操纵这一观点有着更为感性的认识。高中一年级学生郝西进出身红色家庭,父亲是公安部中央警卫局局长。他为人正派,一向积极要求进步,文革前一直担任学生会干部和学校团委书记,被组织上作为苗子而加以重点培养。即使后来到部队当兵,郝西进仍然很优秀,成为一支英雄部队的政治和军事骨干。作为学生干部和受组织信任的苗子,郝西进有较多的机会接触高层领导,对文革前中学生的总体思想动态也了解得更多一些。据他透露,1966年初,文化革命尚未正式开始,北京市的一些红色家庭出身的学生干部就受到了康生的召见,其中有四中的孔丹,还有仲远征等人。康生鼓励他们要多多收集学校情况,甚至可以绕过基层组织向中央直接反映。可以说,在红卫兵运动远未形成的时候,中央某些先知先觉的领导人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对一些被认为可靠的红色出身的学生给予政治上的暗示。这也成为后来红卫兵群体有恃无恐的心理依据。

从因果关系看,文革初期这场轰轰烈烈的镇压流氓运动必然为两年后1968年以周长利为代表的社会玩主团伙与干部子弟之间的水火不容埋下危险的伏笔。

反思

应该说,红色基因、17年的狼奶哺育、运动初期红八月的余威、大院组织结构的完整存在(那时尚未开始上山下乡,所有那些既是邻居又是同学的大院孩子们都可以一个口哨招之即来),还有1967年席卷全国的大规模武斗之风,这一切都为1968年干部子弟依旧喜欢诉诸简单的暴力手段来解决是非曲直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当事人之一的王小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坚持认为自己当年的行为是正义之举,属于为民除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他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反思。“不管当时我的主观动机如何,毕竟造成了周长利死亡的可怕后果。对此我深感内疚,并为自己的行为向周长利的家人道歉。”他这样说。

如今,回首当年的这场悲剧,当事人中有的忏悔,有的道歉。但仅此而已吗?我们能否将视野的空间拓展得更开阔些,思考得更深远一些呢?

作家都梁对此就有着更为深刻的思索。他认为,放在一个更大的视野中看,诉诸暴力解决问题在当时并不仅仅是中国红卫兵的专利。其实,1968年全世界都是一片闹哄哄的景象,很多国家的情况也都与我们差不多。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两次世界大战的阴影、新的核战争威胁、老牌帝国的殖民地纷纷独立;旧秩序在瓦解,新的格局又未建立起来。于是有了美国民众的反越战,有了切·格瓦拉的拉美丛林游击队,有了马丁·路德·金的黑人民权运动,也有了日本赤军、意大利红色旅之类打着革命旗号却专搞恐怖暗杀的城市游击队。那时的思想界也大分大合,哲学上存在主义盛行;嬉皮士、披头士乐队和形形色色的新思维开始为人所熟知;文学上则出现了以凯鲁亚克为代表的“垮掉的一代”和以威廉·博鲁斯为代表的“愤怒的青年”。《在路上》《向上爬》《麦田里的守望者》《带星星的火车票》等一批迷茫、道德缺失、反对现存秩序的文学作品受到青年读者们的热捧。据都梁回忆,当时他的精神偶像便是小说《在路上》中的主人公狄恩。真让人羡慕啊,一群无法无天的坏蛋开着辆随时会抛锚的破汽车,从美国大陆的东部窜到西部,纵横四千多公里。这些人一边探讨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哲学问题,一边酗酒偷东西、泡妞儿,没钱了就临时打个工,挣了点钱便骂骂咧咧地继续流浪,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太刺激了!都梁说,成年后的他也曾多次驾车横穿北美大陆,但再也体验不到那种“在路上”的感觉了。看来人在青春期的感觉是最纯真的,一旦失去便永远也找不回来。

都梁还指出,1968年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探索的状态,而探索中简单易行且成效最快的当属暴力,暴力自然成为解决问题的优先选择。连国家与国家之间都如此行事。那年夏天苏联出动几十万精锐部队,一夜之间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镇压离经叛道的“布拉格之春”。那可是个主权国家啊!勃列日湼夫竟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占领一个主权国家犹如喝杯白兰地一般轻松。在国际事务中使用暴力是苏共领导人的惯用手段。那年发生在法国的“五月风暴”也和中国的文革运动在形态上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法国青年受到毛泽东精神和格瓦拉革命的感召,行为也相当暴力,并且更加激进。1968年5月的巴黎城已近似战场,青少年们筑起街垒,用砖块和棍棒与前来镇压的警察展开巷战,大学云集的拉丁区成了闹事者的根据地,城市的上空弥漫着催泪瓦斯的辛辣气味……法国工会与左派政治人物也纷纷声援学生,九百万人响应,开展罢工,占领工厂。大知识分子让-保罗·萨特已经63岁,对年轻人的胡闹理应有清醒的认识和约束力,谁知这位老先生也参与了闹事,他与他的恋人、骇世惊俗的女权主义者西蒙·波伏娃等人发表了支持学生行动的声明,并前往大学发表反政府演讲。让-保罗·萨特是何等人物?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也是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鼓吹者之一,他一生中拒绝接受任何奖项,甚至包括196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按现在的话说,他是个牛人。在1968年,连这等牛人都成了体制的反叛者和暴力的支持者。再联系到中国当时那种踢开党委闹革命所导致的社会无序,红卫兵们热衷于暴力活动也就不足为奇了。在那个人人都疯狂的年代,加害者本身也会成为受害者。疯狂无序的时代,不会有任何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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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5 19:36:16 | 显示全部楼层
必须要指出的是,当时高层领导人的暗示和怂恿,还有那种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环境和全国大面积开展真枪实弹武斗的大背景,应该为孩子们崇尚暴力负有主要责任。北京大院孩子们的打架斗殴充其量不过是天下大乱的共和国国土上总体暴力氛围下的一朵浪花而已。

无独有偶,台湾著名的两大黑帮组织——竹联帮和四海帮——的崛起也有着类似的社会背景。50年代初,台湾当局为了安排自中国大陆撤退至台湾的国民党官兵及其眷属,陆续兴建了不少房舍,称为眷村。有趣的是,此类眷村的社会形态与北京的军队大院有着惊人的相似。生活在眷村里的孩子们被虎视眈眈的原住民所包围,他们时时感受到外来的威胁。想想也是,1949至1950年,共有60多万国民党军队从大陆撤至台湾,狭窄的台湾岛突然涌入如此多的军政人员,原住民难免会产生些抵触甚至排外情绪。于是双方摩擦不断。眷村里的孩子们势单力薄,经常受到原住民孩子们的欺负。这时眷村里一些身体健壮、性格强悍的孩子王便应运而生,他们组织起眷村的孩子,结成一个个江湖团伙,与原住民的孩子们展开火拼。眷村孩子的血管里流淌着军人的血液,对使用武器与战术无师自通,原住民的孩子们很快便败下阵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名鼎鼎的竹联帮和四海帮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江湖帮派的早期成员为清一色的国民党军政人员子弟。多么惊人的相似,又是干部子弟与平民子弟的对抗,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血腥气同样浓重。

回到大陆这一边。其实周长利身边的朋友也不全都是纯粹意义上的平民子弟,比如,焕一、边作君、王冀平等人的父辈都曾是国民党县团级军政人员。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时,王冀平刚刚出生,他父亲本有机会乘飞机逃往台湾,只因割舍不下儿子,自愿留了下来,等待他的却是1950年大镇反,这位旧政权的县长自然丢了性命。可想而知,这几位旧政权官吏的后裔,是在何等严酷的政治歧视下长大成人的,他们从小就被划入另册,成为政治上的贱民。他们沦落江湖似乎是一种命定。

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这样的对比:同样是国民党军政干部子女,台湾的眷村里则走出了大批政治、商业、文化方面的精英,宋楚瑜、章孝严、郭台铭、邓丽君、龙应台、李安、侯孝贤、林青霞、胡慧中、胡茵梦、王祖贤……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在海峡两岸都极具知名度的精英们几乎全部出自国民党中下级干部家庭(台湾的国民党高级干部一般都享有独立住宅,很少有栖身眷村的)。可悲的是,出身于同样家庭的焕一、边作君、王冀平等人却远没这般幸运,他们沦落江湖,历尽坎坷。足见天道不测,造化弄人。这不能不说是三年内战带来的民族悲剧。

回忆起往事,苏新民、曹京生等人的抱怨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照周长利身边朋友的文章,1968年社会玩主与大院孩子之间的打杀被描写成了平民子弟反抗权贵子弟的斗争。这就有些离谱了。苏新民、曹京生、王小点等人的确出身于共产党高级干部家庭,但在1968年这个特定时期,他们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在政治上也同样被划入另册,沦为“黑帮子弟”。他们不仅在政治、经济方面没有丝毫的特权可言,甚至境况还不如普通百姓。而周长利出身于工人家庭,按当时的阶级划分,工人阶级是绝对的领导阶级,在分配工作、参军、入党、提干等“好事”上享有优先权。可以说,周长利短暂的江湖生涯应该是出于他本人的选择,而并非社会的逼迫。红八月受虐的心理阴影和底层市井小民的逆反心态,可能是周长利一伙试图通过暴力运作来使自己迅速崛起的心理因素。周长利的死是一个悲剧,这一悲剧不仅有特定的社会原因,也参杂了一些本可避免的江湖恩怨。

后来的一些回忆作品中人为地拔高周长利,则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是不可取的。尤其是用阶级对抗来解释这一事件,把一个以犯罪为主要生活方式的不良少年树立成反抗阶级歧视的平民英雄,就有些脱离事实了。

特别是周长利一些朋友的纪实作品,把他写成了一个殉道者,悲天悯人,战无不胜;最具传奇色彩的是周长利等三人在中山公园门口对阵三百多红卫兵,周长利一指说我要那顶帽子,三人直奔那顶帽子杀去,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己方毫发无损。如此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夸张描述,令当年的老兵们啼笑皆非。

“哪有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苏新民和曹京生异口同声地予以否认。“那时候只要是20个人以上的群架,立刻会传遍全城,没有我们不知道的。”

他们说的没错。那时虽然没有手机和互联网之类现在这样便捷的通讯工具,但是靠着口口相传,信息的传播速度仍然是足够快的。特别是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院圈子里,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上午发生,等不到下午就基本上会尽人皆知了。

而小混蛋的上述骄人战绩,无论是苏新民还是曹京生,或者段五一、魏仲瑶和王南生,都全然没有听说过。

然而,不管这些有关小混蛋的种种神话是否属实,不管小混蛋团伙与大院孩子之间的纠纷被后人增加了多少文学上的想象和道德上的渲染,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在与1966年政治氛围大不一样了的1968年,社会玩主与政治上不再得志的干部子弟之间其实已经少了几分成见,多了一些融合。早在小混蛋事件发生之前,包括那个后来被砍了几十刀的小邱子在内的不少玩主,都已然与大院的孩子们称兄道弟了。

与此同时,大院的孩子们也纷纷放下架子,开始接纳这些以前绝对不齿于来往的江湖异类。比如公安部大院的段五一,作为一个有知名度的干部子弟和老红卫兵,他与社会上的玩主就有着颇为密切的来往。段五一从一开始就很反感甚嚣尘上的血统论。他与魏仲瑶一起,以他们得天独厚的红卫兵身份,在学校里保护过他们的不止一位授业老师。而他们这样的情况在当时的干部子弟中并不是孤例。

“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习其道也,学其言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有教过我的老师,我都视为父辈,而且会服侍终生。”2015年5月的这天,尊崇传统道德的段五一坐在血色浪漫餐厅里,眺望着远处的湖景如是说。

在大院子弟中,段五一绝对算是个另类。当年他是公安部大院的领军人物,在老兵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一路“诸侯”。经历过北京1968年乱世的人都知道,在北京诸多的大院中,公安部大院的孩子最不好惹。他们人数众多,骁勇异常,堪称一群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按理说这群混世魔王的下场不会太好,照这么折腾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捅出大娄子,进监狱蹲上若干年是大概率结果。谁能想到这伙不良少年成年后竟都改邪归正,出了四个副部级干部、七八个正局级干部,还有若干大律师、大法官和知名学者。古人云近朱者赤,足见社会风气对人的影响不可小觑。

段五一与周长利算得上是过得着的朋友。说起来两人本不认识,也是不打不成交。一次在二龙路打群架,卫戍区值勤人员前来干涉,大家一哄而散。段五一和周长利两人阴错阳差跑进了同一条胡同。段五一拔出刀子说:“就剩咱俩了,你说怎么着吧。”要和周长利单个较量。周长利吃了一惊,说:“没想到老兵里还有这么勇的。”于是主动示好。两人惺惺相惜,遂成为朋友。不止是周长利,周长利身边的焕一、边作君、宝蛋、小二等人也都是段五一的朋友。

除了周长利一伙,段五一还与北京各城区玩主中的大哥大们保持着极好的关系,比如新街口的书安、书贵、英振、马宝力;南城的白梨、蔡木、大海;东城的刘胜、小平、猎狗、司令;北京站的黑子、赵雷、亚林等各路江湖大个儿。

尽管1968年老兵与玩主开始逐渐融合,但毕竟远未到水**融的程度。以老兵的身份,与如此众多道上的大脑袋来往并保持良好关系者,除段五一、魏仲瑶等少数几个人外,应该还是不多见的。

至于对周长利为人的评价,段五一是这样说的:“此人很讲义气,并不是真混蛋,他死得很可惜。”

周长利事件发生时,段五一恰好不在北京,周长利之死曾使他扼腕长叹,黯然神伤。

“那年周长利18岁,他体格健壮,短跑的速度也不慢,我想他还是在关键时刻丧失了勇气,不然凭着手中的一柄短刀,他完全可以冲出去。可他不光是讨了饶,还交出了手中的武器,最后落个这样的下场。”段五一叹息道。

事情过去了47年,座谈会即将结束时,段五一问苏新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当时我在北京,以你我的关系,我劝你别去打小混蛋,你会听我的吗?”

一向认亲不认理的苏新民想了想,轻声回答:“如果当时是你劝我,我会给你面子,选择退出。”

可以想象,即使没有了苏新民的支持,咽不下那口气的王小点肯定还是会去寻仇的,但是那天袭击周长利的行动就有可能大打折扣,甚至推迟。事情的结局也许会是另一个样子。

历史没有假设。发生的就是发生了。

1968年的周长利之死作为文革中一次有影响的事件而被载入史册,它留给人们的思考从未停止。也许,后世的学者会用它作案例,以全新的视角,更深刻地解读文革中的北京江湖和大院文化,乃至红卫兵运动。

值得庆幸的是,凭个人好恶来判断是非曲直和动辄使用暴力快意恩仇的时代已经过去。历史发展到今天,依法治国才是全民共识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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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5 19:5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混蛋周长利就是我们学校老三届的初中生,我们69届升入初中,因高中不开他们流落街道(江湖)成为了新中国的新帮派。2008年上海上山下乡研讨会上有几乎一半的发言属于知青文学类,我国知青文学似乎没有挠到痒处?中学红卫兵运动与停课半年搞的教育革命以及后来的上山下乡运动到底是什么关系?上山下乡运动是为了仅仅消灭红卫兵运动吗?

我本人就在68年底小混蛋死后被卷入了一场我们院69届与小混蛋地盘上“佛爷”的凶杀流血事件,还被关进牛棚,被工宣队日夜审问,最后被给予留校查看处分。到兵团后又被揭发是伪装积极的“杀人犯”,因此引来了小混蛋同党(也是兵团知青)前来与我约架一对一决斗,要求我到连队后面的乌兰布和沙漠中“单练”。欲听详情,下回分解,不是知青文学,是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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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6 12:4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9-16 22:13 编辑

关于小混蛋的传记传说和影视作品多年来数不胜数,在北京老三届红卫兵中小混蛋的名字就象一个咒语挥之不去。自从王朔小说改编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顽主》和都梁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血色浪漫》以及2015年上映的冯小刚主演的《老炮》都在演绎小混蛋为代表的在京城党中央毛主席眼皮底下的文革江湖陈年历史我个人认为,都梁小说改编的《血色浪漫》比较贴近老红卫兵的历史,尽管他认为将他的小说改编出来的电视剧《血色浪漫》很失败。50年来,除了当年红卫兵阵营的故人写出了大量关于小混蛋的历史回顾和文学作品,小混蛋所属的江湖故人也不乏文笔高手为小混蛋平反昭雪,比较著名的有写出《第三只眼睛看中国》的王山,据说此文惊动中央高层。与都梁一样,王山也写小混蛋,他的笔名叫“四横竖”,他曾经就是小混蛋的左膀右臂,都梁和王山都当过兵,经历相似。王山的作品被评论界认为是用小说为北京顽主文化留下最真实的记录 (他和小混蛋在一起长大)

都梁,真名杨湛
中国当代作家。祖籍江苏盱眙,出生于1954年,在北京长大,现居加拿大卡尔加里。
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少年参军,曾服役于坦克部队。复员回京后,做过教师、公务员、公司经理、石油勘探技术研究所所长。

作品:《亮剑》,《血色浪漫》,《狼烟北平》,《荣宝斋》,《大崩溃》
剧本:《我是太阳》,《百年往事》
-------------------------


王山(网名四横竖):
出生于1953年,参过军,当过矿工,下过乡。后来进入北京一所大学工作,并任过北京市京剧院副院长,但之后就辞职了。这些年,他以“四横竖”的网名混迹于“北京顽主”百度贴吧里。上世纪90年代,他的天字系列小说《天伤》《天祭》《天爵》出版,后来又写成《大玩主之地殇》,并化名出版《第三只眼睛看中国》。
血色青春》系列一共有四本,分别是《天伤》《天祭》《天爵》《天罡》。
王山是北京顽主,曾为小混蛋周长利送葬注销户口,用小说为北京顽主文化留下最真实的记录。4月30日19点30分,作家王山在北京301医院病逝,年仅60岁。此时他第三次整理出版的代表作《北京教父》正笑傲全国各地的图书排行榜,而他的网名“四横竖”也就此永远定格。王朔说,“姓王的作家,我只佩服两个,一个是女的,上海的,叫王安忆,一个就是王山小混蛋的右臂叫边作君,左膀是王山。边作君说,自己比王山大一岁多,和王山从小一起长大。“《天伤》《天祭》《天爵》中有三个主要人物,都有真的原型。边亚军的原型是我。周奉天的原型实际上叫周长利,外号小混蛋。还有一个赵大锁,名字没有改。十几岁时(指“文革”武斗期间),王山和我们在一块儿。周长利被打死了,赵长锁在北京车站扎死一个老兵,被判了无期徒刑。我插队到东北,流传我被枪毙了。当然,这三个作品都是小说,包括人物的性格和关系等方面有很多虚构的成分,但是,里面打架、战斗的场面是真实的。” 边作君告诉记者,王山的小说《天伤》《天祭》《天爵》,头一版是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自己看到书以后,通过出版社找到了王山重新建立了联系并经常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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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6 13:3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9-16 13:39 编辑

关于小混蛋的故事和历史意义,多年来我们在不同的知青网介绍和讨论很多遍了,我们所关心的是北京中学红卫兵与北京江湖顽主帮(又称为玩主帮)之间的血斗是否与清华大学红卫兵武斗和杀害工宣队员一样促使中央发动了上山下乡?在网上讨论时,一些人不同意中学生之间的打斗是造成上山下乡运动的原因,认为那到底是少数人的个别行为,大多数中学生后来都退出了红卫兵的组织活动成为逍遥派。这种说法很有道理,但是清华大学搞武斗的也是少数人,不过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杀死了正确的人,这样就给中共中央在11月份出台大学毕业生分配的文件中使用“主要的是到农村去” 创造了条件,一个月后毛泽东就发出了包括初中生在内的所有中学毕业生和大学毕业生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小混蛋是否也死的不是时候?据说他的死讯上了中央内参。

小混蛋是1968年6月24日被红卫兵打死的,一个月后清华大学红卫兵打死了几名工宣队员。毛泽东在召见五大红卫兵领袖是专门提到联动为代表的中学红卫兵,还对由中学生红卫兵和顽主组成的文革江湖上的“行情”了如指掌,例如毛泽东说他们“就上八宝山、天安门,骑着自行车,搞了一二个月,他们也没意思了。有些人耍流氓,无非弄几个钱,路上弄一个女人”。
回眸历史,你不得不说毛泽东当时真是洞若观火!他提起红卫兵小报上的消息也是如数家珍。文革初中毕业生也要上山下乡固然与高中不开大有关系,但为什么高中不开?就说当年复课时初中开了,但结果如何?初中生上学都在干什么?我个人的一段经历似乎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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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6 14: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9-16 19:54 编辑

1967年,在毛泽东的“三七指示”下全国开展了军训。

“林彪、恩来、文革小组各同志:此件似可转发全国,参照执行。军队应分期分批对大学、中学和小学高年级实行军训,并且参预关于开学、整顿组织、建立三结合领导机关和实行斗、批、改的工作。先作试点,取得经验,逐步推广。还要说服学生,实行马克思所说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无产阶级自己的教导,在军训时不要排斥犯错误的教师和干部。除老年和生病的以外,要让这些人参加,以利改造。所有这些,只要认真去做,问题并不难解决。毛泽东三月七日”。

我们这批66年毕业的小学生,在67年3月后开展的军训中被排斥在小学之外,同时中学也不接受我们,我们怎样才能解放自己?看来只有先解放全人类! 当时我们这伙人在母校围墙外看着解放军带着全校师生在操场上操练,有的时候还专门带领老师出操或跑步,这就引起我们这些人的不爽,因为文革初我们中有些孩子就曾动手打过老师,为什么坏老师有资格参加军训而我们没人理?  有人想出泄愤的办法,用铁管制成掷弹筒,将二踢脚放在钢管内,通过铁管上挖出的小孔将二踢脚点燃后从院墙外向校园内发射“迫击炮弹”。几声巨响后,学校操场上乱了,我们跑了!我们干了解放全人类的大事!我们自己也解放了?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年后我们被分配到兵团后的第一天发现给我们训话的连长正是当年在我们母校带队军训的军代表!当然他不认识我,因为当年我们在学校院墙外"扩军备战”准备“解放全人类”,他在校园内军训的学生队里没有我们。两年后在距离母校千里之外的边疆沙漠里,我终于接受他们的“军训”了,但是我没能解放自己,因为与我同来的女同学揭发我曾是“杀人犯”,有档案内留校察看处分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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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6 21:05: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9-16 21:53 编辑

中共进城后国务院各部委,军队各兵种总部在城区内安排不下,50年代初就在郊区如西郊的公主坟,北郊的积水潭以外建立了各大机关驻地的新开发区,我上小学和中学的地区云集了国务院几个部委和军队总部以及下属单位的办公楼群和家属住宅区。解放初期当地的学区“很烂”,主要是北京郊外地区的平民子弟就读。后来国务院各部委在北郊,东郊外建立了子弟学校,包括寄宿学校,我所在的小学就是新建的一所几个国务院部委联合办的北京市重点小学,据同学说《亮剑》和《血色浪漫》的作者都梁就是这里出来的70届学生。都梁能写出《亮剑》,我估计也是在这里耳熏目染的结果,因为这里有很多老红军,老八路经年累月的给各学校作报告,讲述战斗故事。第一次看《亮剑》我就惊呆了,因为其中情节与我文革前后听一位老红军给人们讲述的战斗故事雷同,第一次看《血色浪漫》我又惊呆了,那不就是写的我们大院里的故事吗?后来有认识他的同学说他就是这里出来的,文革后他从军队复员后又回到这一带的国家机关任职。这一带的中学没有什么名校,文革前这里的大院子弟一般都考进城里的好中学去读书,而这一代的老中学则主要以护城河一带平民居民区(类似龙须沟)的子弟为主。文革中就不同了,初中停课后在1968年春重开,高中依然不招生,我们这批66年和67年毕业的小学生免除考试就近升入“很烂”的中学(只有一栋教学楼,开大会都到楼顶),即我们69届和都梁所在的70届。69届全部分配到黑龙江和内蒙两大兵团,当年不征兵,70届全部留城分配工作并征兵。71年因林彪事件全国不征兵,一直到73年才恢复征兵。文革中大院子弟当兵主要在68年春秋两次的征兵(平常年份只征兵一次),老三届当兵最多的是在68年,少量的是在70年老三届上山下乡后,例如周恩来的侄子侄女都是70年被招入军队后又被周恩来退回农村。小混蛋就在我们文革中就近分配的中学(不设高中),因为我们升入中学所以把小混蛋他们老三届初中生挤出学校流落江湖,可以说如果没有文革就没有小混蛋。小混蛋的称呼出自周长利在文革中打败了文革前被送到西北劳教并在文革中逃回北京的绰号“老混蛋”的流氓头目,才被江湖命名为“小混蛋”。我本人没有见过小混蛋,但是在文革后期因为国务院部委大院子弟和军队大院子弟发生冲突(血色浪漫有所描述)因此国务院部委大院子弟与小混蛋所属一部出现“兵匪合流”,在那之后我见过很多小混蛋手下的干将常到我们大院与老红卫兵聚首。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是在“兵匪合流”之前,小混蛋一党也不在我们那一带惹事,因为都是同学和熟人。小混蛋主要在北海,西单,动物园(莫斯科餐厅一带)和公主坟等地向北京西郊的大院老红卫兵寻衅生事。多年来学界,媒体,坊间,网上有太多对小混蛋现象的记述和分析,无需我重复,但是似乎都梁也好,王山也罢,都没有把小混蛋现象与对初中生上山下乡的发动联系起来。前面说了,毛泽东甚至对中学生江湖地盘和所作所为都了如指掌,他说的骑自行车从八宝山到天安门主要是西郊部委和军队大院老红卫兵在所属地盘上招摇,而弄钱(吃佛)和搞女人(拍婆子)则主要是小混蛋他们的生计。其实王山也是干部子弟,有文章说他家在文革前“犯事”被贬职,因此在文革前被迫从干部子弟学校转学到平民子弟学校,从小与小混蛋为伍。当时的大背景就是这样。

附录链接:
[]
东西北大家谈中国知青网   Post By:2010/2/21 21:23:00 [只看该作者]  
zqbbs.5ijt.cn/TopicOther.asp?t=5&BoardID=53&id=36949
一段尘封的历史秘闻 当<亮剑>刚出来时, 我饶有兴趣的一路看下来觉得很过瘾,突然有一天我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往事.那是文革前, 我们院里有不少老红军,一个偶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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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6 21: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9-16 21:47 编辑

在讨论都梁的《血色浪漫》和我的经历之前,还是把《亮剑》说完,2010年在这里发表“秘闻”后又继续挖掘刘伯承太行山遇险差点当了八路军参谋长左权第二的的那段历史,后来还真的找到了刘伯承对这次遇险的回忆,他说连日军的胡子都看到了,这就更证实了我的听闻。后来我把刘伯承的回忆发在《知青上海》,因为该网站结业关闭已经湮灭了。现在还要重新再搜,先把我发在另一知青网的讨论片段转来:


引用:
原帖由 XX 于 2013-6-14 8:11:00 发表
  
      人们常说“真相只有一个”,我就常常疑惑,觉得实际上“真相”不一定就是一个。就拿这件事来讲,老农民红军有一个真相,刘伯承元帅也有一个真相。外人更注重的是结果,中间过程往往就被忽略了。

时间:  2014-07-09 12:53:00     标题:  RE: 七七事变——八年抗战——永远的纪念
看过《红色摇篮》第一集的视频,看到了井冈山时代毛泽东在被追击中被人背起来逃亡的过程中曾说:“跑不动了, 别跑了,听天由命吧”。这让我很惊异, 这段情节我们谁听说过? 我在《陈赓大将》的连续剧里也看到类似情节, 北伐东征前线的一次败仗后陈赓背起蒋校长在逃亡时老蒋也说: “别跑了, 放下我, 今天就死在这吧”!上述的描写到底是史实还是戏说呢?  


无独有三, 这和我听到的刘伯承历险记十分雷同, 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人还知道刘伯承在危机关头到底说了什么。 我听到的故事中刘伯承也是对背着他跑的那位老红军说“不要跑了,跑不出去了,放下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大概刘元帅以为被日军大部队包围了,所以不想被鬼子抓住而是想以身殉国。 那股日军特工队险些得手,此事没有被双方史家记载可能是当事人也不清楚。 日军方面肯定不清楚他们就在刘帅的头顶山路上跑过,刘帅可能也吃不准这伙敌人是何方鬼怪,因为是在大半夜看不清,我记得那位老红军说双方有交火也有伤亡。文革前因为那位老红军对外讲出了这段历史而受到处分,处分他的是当时的部领导后来的副总理也曾当过总政领导,可见在那一级的领导人中很讲保密原则,不能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志气!但是那位老红军说的如果是史实呢?


看了《亮剑》我想起了这件往事,我特地去查了各方历史记载,没人知道此事。这位老红军的几个孩子还在,但他们都不关心这类事。我现在把这个历史典故链接到我的抗战历史图表里,刘帅在危机中决心以死报国无损他的英雄形象。这让我想起了在延安整风时康生质问一二九师的陈赓旅长为何在北伐中背着老蒋逃出军阀部队的重围而给共产党留下大祸患?陈赓回答说如果他不救老蒋而让老蒋战死,那么老蒋就会成为民族英烈。相似的还有那个张灵甫,如果他在抗战中战死,那么解放后除了北京有一条张自忠路之外南京可能还有一条张灵甫路。 经过了文革和改革,两岸趋于和平与往来,今天我们纪念抗战,应该更加尊重历史,因为那是一部全民族抗战救亡的英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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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9-16 21:58: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9-16 22:09 编辑

接上:
时间:  2014-07-09 15:23:00     标题:  RE: 七七事变——八年抗战——永远的纪念
没想到事隔数年在网上一搜又发现一些新出炉的重要资料,互联网时代真是学习探讨的大好时代!
日文资料:
八路に扮した益子挺進隊
1942年(昭和17年)5月、第一軍は山西省南東部の山中に盤踞する中共八路軍の覆滅を狙い、大がかりな粛正作戦「晋冀豫辺区作戦」を発動した。これまで八路軍は、日本軍が攻撃を仕掛けてもこれを巧みに回避し、物資を隠匿して安全圏に移動して再起を図るなどして勢力を拡大してきた。正攻法では効果が薄いことを認識した第一軍では、各兵団に対して戦法に創意工夫を加え、敵首脳部を捕獲して一気に力をそぐことを要求した。そこで主力となる第三十六師団(雪兵団)では、八路軍になりすました日本軍の特殊部隊を敵地に潜入させる便衣作戦を立案した。
作戦では、編成した二個の便衣中隊を、主力の作戦開始前に密かに敵背後深くに潜入させ、敵首脳部の捕獲と指揮中枢の攪乱を狙うものだった。隷下の歩兵第二百二十三連隊と同二百二十四連隊でそれぞれ便衣中隊が編成され、前者では益子重雄中尉が率いる第三中隊に白羽の矢が立った。
益子重雄中尉は、陸軍士官学校を卒業し、満州事変にも参戦した職業軍人である。前年の中原会戦の際には宣撫官と二人で敵地に乗り込み、国府軍将兵三千余人を帰順ならしめたという剛胆かつ機略に富んだ人だった。危険かつ繊細な隠密作戦の適任者として上層部は期待をかけた八路軍の軍衣を身にまとった益子中隊長ら。左から益子中隊長、第二小隊長の猪股准尉、第一小隊長の佐々木少尉。ほかに将校としては第三小隊長の大和屋見習士官が作戦に参加している。右の佐々木少尉と大和屋見習士官は、ニヶ月後の7月、南部太行作戦で戦死した。

益子挺進隊の編成は、益子中隊長を含む将校4名、下士官兵102名、雨宮憲兵曹長が率いる中国人の特務工作隊18名の総員124名。全員が八路軍の軍衣と装具を身につけ、重機関銃と無線を装備した。主力の作戦開始に先立つ三日前の5月21日、八路軍に扮した益子挺進隊は、夜陰にまぎれて遼県を出発した。
遼県を出発した益子挺進隊は、南南東十キロの地点で早くも敵最前線部隊の存在を確認、これを巧みに迂回して敵後方に潜入することに成功した。翌22日、少数の敵を排除して、一帯を見渡すことができる標高2100メートル高地を占領。この時点ですでに八路軍は日本軍の作戦を察知し、頻繁に駐地を変更していたため、益子挺進隊は逐次、無線により最新情報を受領して作戦遂行にあたった。
日没後に行動を再開した益子挺進隊は、その夜、敵首脳部があるとされる遼県南南東三十キロの位置にある五軍寺を急襲する。しかし一回目の攻撃は空振りに終わった。敵首脳部の姿はなかったのだ。
敵を求めて、益子挺進隊は北に進路を転じ、23日、遼県東南二十五キロの位置にあるサラシ山に進出した。ところが附近一帯には約二千の敵がおり、寡兵とみた敵は益子挺進隊を包囲、攻撃を仕掛けてきた。白昼、白兵戦を交えた激しい戦闘が終日にわたって続いたが、遂に夜陰に乗じて敵軍の一角を強襲突破した。


その後、東に転じ、八路軍が移動したとみられる郭家峪に前進、ここで優勢な敵に遭遇した。これこそ、益子挺進隊が求めていた八路軍首脳部であった。
中国側の発表によれば、このとき郭家峪にあったのは、第十八集団軍司令部、野戦政治部、後勤部、中共中央北方局、中央幹部学校、新華日報社などの主要機関で、中共軍副司令官の彭徳懐、参謀長の左権、政治部主任の羅瑞卿、後勤部長の楊立三といった幹部たちがいた。彼らは三派に別れて脱出を企図、彭徳懐と左権が率いる第一縦隊は、南側から北に向かって包囲を突破して逃れる作戦だった。ところが、そこはまさに益子挺進隊が待ちかまえていた正面だった。
24日朝から終日続いた戦闘で、彭徳懐は負傷し、殿をつとめた左権は戦死した。左権は「抗日戦争」において前線で死亡した最高位の中共幹部としてその名を歴史に残した。中共の公式戦史では、爆撃と砲撃を伴う激しい攻撃を受けたとしているが、実際に郭家峪を攻撃したのは益子挺進隊の百余名に過ぎない。攻撃を受けた八路軍は左権の遺体を収容することもままならず潰走した
防衛庁の史料に残っている左権将軍の遺体とされる写真。おそらく本邦で初めての公開と思われる。

先日公開されたばかりの防衛庁の史料「益子中尉ノ戦闘経過ノ概要」には、左権将軍の遺体とされる写真が添付されている。写真の遺体は黒変し、死後数日経過しているように見える。実は中国側によれば、益子挺進隊が移動した後に、左権の遺体は一度、最後を見届けた党学校の生徒三人の供述に基づいて八路軍に収容され、棺に収めて同地で埋葬されたという。しかし、その後に進出してきた日本軍が左権失踪の電報を入手、遺体を掘り起こして写真を撮影したという。この写真はその際に撮影されたものではないか。
郭家峪の戦闘の後、益子挺進隊は潰走する敵を追って、30日には遼県の東二十キロの天文村付近に進出、同地において敗敵を補足撃滅した。
十日間に及ぶこの作戦で、益子挺進隊は遺棄死体293、捕虜165の戦果を挙げた。驚くべきは、損害がわずかに軽傷者2名のみで、全員無事に帰還していることである。八路軍の戦闘力が土匪程度で、戦意も著しく低かったことを物語っている。


中共は、戦死した左権将軍を称え、遼県を左権県と改めた。
益子重雄中尉は、前年の中原会戦における功績と本作戦での功績とあわせて第一軍司令官から個人感状を受け、金鵄勲章を受勲している。その後、所属兵団の南方転戦とともに山西省を後にし、師団幕僚として終戦を西部ニューギニアのサルミで迎えている。復員後は郷里で町議、町長をつとめた。郷土の英雄として今も健在である。
補記:
益子重雄氏は2010年に永眠されました。ご冥福をお祈りするとともに、ご遺族の皆さまに謹んで哀悼の意を表します。
第一軍司令部「感状ヲ授与セラレタル益子中尉ノ戦闘経過ノ概要」1942年(防衛研究所所蔵)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編『戦史叢書北支の治安戦<2>』朝雲新聞社,1968年
歩兵第二百二十三聯隊史編纂委員会編『歩兵第二百二十三連隊史』秋田県雪部隊親交会,19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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